這下子考官們也發現了異常,一面指揮著舉子們再次轉移,一面命配合監考的兵士檢視可疑之人。竇夫人早發現有幾個人四下裡悄悄點火,穿的正是兵士的衣裳,靈魂力一出,直接讓那幾個人動都動不得。
剩下的兵士,一下子發現那幾個不動的兵士站的地方不對,哪怕是自己一起的兄弟也不敢隱瞞,報到次輔那裡。能抓到縱火之人,次輔心裡稍放鬆了些,就被監考官們提醒:「主考大人,現在起火點太過分散,若再不讓舉子們出貢院,一旦起風,怕是……」不光舉子,他們自己一個也逃不出去了。
次輔的臉上沒有了抓住縱火人的喜意,也沒了往日面對下級官員的矜持,向著幾個監考官們拱了拱手:「今夜下令開貢院,實在情非得已。來日聖人面前,還請諸位大人據實上奏。」
監考官們紛紛應聲,他們也巴不得貢院門早些開,不然風起的話,火勢可不管你是監考的還是舉子,都照燒不誤。次輔還算有些頭腦,就算讓舉子們出貢院,也先讓兵士在貢院門前隔出塊兒地方來,出來的舉子只能去那塊地方等著下一步指示,不許隨意走動。
竇夫人剛才尋找賈薔的時候,已經發現比他更靠近最初起火點兒的號房裡,已經有三四個舉子連燻帶烤昏了過去,剛才舉子們出號房的時候,那幾個舉子就沒走出來。
現在大家都急著往貢院門口擠,更沒人去檢視是否還有人沒出來,那幾個舉子是不得活了。好在賈蓉與賈薔兄弟一起往出擠,相互扶持著沒有被擠倒,順利的來到指定的地方。
竇夫人直到他們出了貢院,心裡才算是鬆了一口氣,接著頭似炸開了一樣疼痛難忍,呀的一聲便昏了過去。賈敬本來一直遠遠看著貢院的情況,聽到竇夫人的聲音,回頭一看人已經軟在座子上,忙問:「太太,你怎麼了?」
沒有人回應,賈敬心道不好,轉過身來推了推竇夫人,發現人沒有反應,連魂都嚇得飛了,顫手顫腳的將竇夫人半抱起來,一面掐她的人中,一面喊著:「太太,太太,你這是怎麼了,醒醒,快醒醒。」
外頭焦大聽賈敬的聲音不象,也問:「老爺,太太怎麼了?」
賈敬的聲兒都是顫的:「你太太昏過去了。」
焦大也不管賈敬是什麼意思,指揮著車夫想調頭回府。不想他們的馬車後頭,又來了許多車輛,哪有地方能讓馬車調頭?
也算焦大有些急智,向賈敬請示道:「老爺,車是調不了頭了。奴才冒犯太太,背著太太回府吧?」
這個時候哪還有那麼多講究,賈敬點頭算是同意,自己想抱竇夫人下馬車的力氣都沒有,焦大見不是事兒,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更顧不得主子奴才,一把推開賈敬,把竇夫人背到自己背上。
好在帶的人夠多,四下裡圍扶著,漸漸的走出了馬車挨擠的街道。不是沒有人看見,此時人人擔心自家貢院子弟的安慰,哪兒顧得上看是誰家的人?不過都明白這是擔心自家子弟昏過去的,個個有些同情之心,自覺的把自家馬車讓出一條路來。
直到快出了街,才有人問:「可是賈老爺?」
賈敬聽那聲音耳熟,急切裡又辯不出是誰,含混的應了一聲。那人便道:「我家的馬車還能調頭,不如送賈老爺一程。」
此地離寧國府還有小半個城,有馬車自是最好,賈敬感激不盡的向車上的人拱手為謝,人家已經從車上下來了,賈敬這才認出來,車上的也是一位周家的人,在周府丞府裡見過一兩次。
兩人也顧不得寒喧,賈敬向人說一句大恩不言謝,焦大已經把竇夫人又安置進了馬車,一路上車急行,快到寧榮街了,竇夫人才醒了過來。
只覺得頭痛欲裂,想是剛才用靈魂力的時間太長,又要保護賈薔用力過度,只好自己繼續眼睛裝死,省去睜眼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