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珍這裡更好辦,竇夫人只問一句跟三皇子接上頭沒有,他就直接給跪了。賈敬覺得可以用賈珍轉移一下自己的錯誤,直接用腳教賈珍應該聽太太的安排,儘快辦好太太交待的事。
等賈珍捱了兩腳之後,竇夫人很心疼兒子的叫停:「今日叫你們來,是有事要告訴你們,老爺等會兒離了我這再教訓賈珍。」
賈敬有些遺憾的收回腳,就聽竇夫人說:「我中毒了。毒是賴升夫妻聽了西府老太太的命令,下到每日給我燉的補品裡的。」
賈珍騰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她的手也伸得太長了,竟敢對太太下手。」
賈敬的臉色也不大好看:「當年她給咱們薦賴升做大管家,我就覺得沒安好心。」
馬後炮誰不會?竇夫人沒好氣的問:「那你當時怎麼不拒了?」
賈敬就又說不出話來了——當日原身不是沒想用自己的心腹陪房做大管家,可是賈敬卻覺得賈母是長輩,不好駁了她的面子,硬著頭皮應下了。
這幾年賴升夫妻看上去倒還算聽話,可是就是太聽話了些:賈珍不管做什麼荒唐事,身為大管家的賴升從來沒有勸諫過。就是賈珍自己累了,想在家裡清靜兩天,賴升還要在他耳邊唸叨兩聲哪個園子新來了姐兒,什麼地方可以尋個芳。有這樣貼心的管家,加上外頭那班狐朋狗友引著,賈珍想不好色都難。
若是府裡有個壓得住賈珍的長輩,日常注意著些,發現他歪了就往正路上帶一帶,賈珍說不定也不會如此。可是賈敬早就出了城住進道觀裡,原身又因賈敬修道,覺得自己跟守寡差不多,可以從子了,也不管賈珍的事兒,就讓賈珍越走越歪了。
根子都在賈敬拋下一大家子修道上頭,他哪裡還好意思說話?
可是太太面前,不表一下心意也是不行的,賈敬黑著臉道:「珍兒,你現在就帶著人把賴升兩口子給抓來,有了他們的口供,不怕西府那個老婆子不認帳。」
賈珍抬腳要走,竇夫人把他叫住了。開什麼玩笑,賴大一家子能貪榮國府的東西,賴升兩口子能放過寧國府?所以人是要抓的,這家也是要抄的。總不能只把賴升夫妻打死,他們貪下的東西倒便宜了賴大一家。
被竇夫人惦記的東西,自然要送到寧萱堂,她連看也沒看一眼,由著那些東西山積海塞一般散落在院子裡。尤氏就是這個時候被賈珍扯進來的。
竇夫人沒覺得用這種方式見尤氏有什麼不妥,她輕輕問:「我是個惡婆婆嗎,曾經刁難過你嗎,對你嫁進賈家幾年無出說過讓賈珍休了你的話嗎,讓賈珍冷落你了嗎?」
尤氏只有搖頭的份,這讓竇夫人嘆了一口氣:「那你為什麼還要跟西府的人混在一起。」
不是疑問,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疑問?別看賴升家的好象一直在監視尤氏,可是到了寧萱堂,賴升家的是進不得內室的,尤氏有的是時間說出自己受人脅迫了。
她卻從來沒說過。
不做為,有時對人的傷害更大。所以竇夫人不想放過尤氏,哪怕她把頭磕破了也不行。正好義忠親王也快死了,讓賈蓉跟秦可卿一樣守孝,將來的義忠郡王會不會覺得寧國府更有誠意?
那只是順帶的效果,現在寧國府的喪事還要辦起來。沒有原著裡秦可卿喪禮的排場,該有的禮儀也是一樣不少。開喪、停靈,哭喪……
尤氏就算只是賈珍的填房,有寧國府的名頭在那裡擺著,賈氏族人來的不少,勛貴人家也都派人上祭。賈母與王夫人不是不知道尤氏去的蹊蹺,也帶著榮國府的人丁都來了。
「好個可人疼的孩子,怎麼年紀輕輕就得了這麼個病。」賈母擦著眼角並不存在的淚,開口向竇夫人發難了。
「是呀,那日她去給老太太請安,還是好好的,說著怎麼辦八月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