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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被嘰嘰喳喳的女聲包圍,賈代化出離憤怒了,向著林夫人吼道:「讓她們回自己的院子,沒我的話一個不許出院門,哪個非得出來,便直接讓她出府。」可惜他傷了這麼長時間,每天靠著參湯吊命,就算用吼的聲音也小的可憐。

意思到了就行了。這不,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一個通房再敢出一聲,一個個躡手躡腳的退出正房,悄沒聲的回自己院子去了。

就這賈代化還不滿意:「夫人是正妻,約束那些人是夫人的本份。咱們府裡是有規矩的人家,讓她們隨意出入正房成何體統。」

林夫人是真正以夫為天的人,哪怕賈代化如此斥責,還是一臉心疼的看著他,等他發完脾氣才溫聲道:「還是讓許大夫再給老爺診診脈吧。老爺就是吃了他的藥才醒的。」

賈代化心說哪裡是吃了他的藥才醒,是自己知道這個許大夫是焦大請來的人,才敢放心吃他開的藥。不過林夫人能有這個認知,正好可以借她的口給許大夫正名,讓他名正言順的留在寧國府。

許大夫來的很快,給賈代化診過脈後,沉重的道:「伯爺雖然見好,可是箭頭不取出終是隱患。」

「那便取出來好了。」賈代化說的好象不是從自己身上拔箭頭,而是絞下一綹頭髮那麼隨意。

許大夫卻沒有他這麼輕鬆:「伯爺當知那箭中的地方不好。」

賈代化聽了搖頭:「誒,大丈夫生死有命,若我命不該絕,取箭頭也傷不了我的性命。若我命當絕,不中箭也無生理。」

話是這麼說,做大夫人的心理壓力很大的好不好?許大夫看著賈代化,好半天說不出話來——身為大夫,他知道那箭頭不取不行,可是取的話,他只有三分的把握。

「焦大敢把你請來,我便敢信你。」賈代化看了許大夫人一眼:「一會兒讓人把我抬到書房去,免得嚇著了女眷。」

林夫人想勸,耐不住賈代化是個固執的,立時叫過焦大來,讓他安排外書房做好許大夫拔箭頭的準備。焦大領命出去準備,賈代化這裡向林夫人交待起府裡的事來。

「此次拔箭頭的風險,我不說你也知道。我無事還好,若是有事,便請舅兄替你上書,由敷兒襲爵。府裡還有些產業,足夠你們母子生活。」原主的岳家也是跟太/祖打天下的人物,只是沒能封公,得的是致誠伯的勳爵。

林夫人聽到這裡泣不成聲:「老爺好好的說這些做什麼,只管安心讓大夫拔箭便是。」

「嗯,你我是放心的。偏院的那幾個,我卻不放心。我若去了,你只管都打發了,誰說替我守著都不要留。」見林夫人想說話,他便擺擺手:「不必替她們求情,當初收她們不過為延續子嗣,這麼些年咱們也只得了敷兒一個,留她們何用。」

許大夫無語望天,很想告訴賈代化,你當著大夫交待後事,讓大夫的壓力很大知道不?

結果賈代化還在繼續交待:「當年因父親是做兄長的,咱們一支成了賈氏宗族的族長。我若去了,敷兒年幼不能理事,勢必誤了族中事務,還是將族長之位,交給代善吧。」

林夫人聽他句句不祥,哭的昏了過去。許大夫沒等替賈代化拔箭,先搶救了一回林夫人,竟把心裡的不安去了些,給林夫人開完藥方之後,平靜的走向外書房。

宮裡此時也得到賈代化醒來,並要由那個讓他醒來的在夫拔箭,以及他已經向夫人交待完後事,夫人昏過去,賈代化要等夫人醒來才拔箭的訊息。

皇帝在養心殿裡一邊踱著步,一邊問跪著的太醫:「那箭拔出,存活的把握有幾分?」

「回聖人,」太醫小心拿捏著分寸:「若是中箭之初便拔出,有七分的把握可活。現在箭頭已經在體內近月,賈伯爺又初醒身體虛弱,怕是,怕是,怕是隻有兩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