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敷鄭重的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林夫人更覺得自己身上擔子重了——寧國府現在只有賈敷一根獨苗, 老爺說要去西北,自己守護不住敷兒的平安可怎麼辦?
似乎看出林夫人的顧慮,賈代化手裡出現了兩個小小的玉瓶,遞向林夫人:「這兩瓶是救命的藥,不是生死關頭,不要服用。此藥我已經給敷兒用過一次,你也看出他的身子康復的如何。」
「老爺。」賈敷看了看賈代化的腿,感動的眼淚直掉:「老爺怎麼不自己用。現在還有兩瓶,老爺還是快用了吧,要不怎麼去西北?」
賈代化聽了摸摸他的頭:「莫急,聽我說。這藥我也用過了,只是我的傷太重,不能好的太快。免得別人不放心送我去西北。」
「不去不行嗎?」一向三從四德的林夫人,頭一次不應和賈代化的決定。
賈代化搖了搖頭:「我去西北,寧國府還有一線生機,不去,用不了五年,寧國府必一人無存。」
賈敷的小拳頭一下子攥了起來,鄭重的向賈代化道:「老爺放心,敷兒的身子已經好了,也長大了,能保護太太。」
哪怕話說的有點兒大,賈代化夫妻也覺得心裡安慰。兩人安撫了賈敷幾句,才打發他回自己房裡歇著,賈代化繼續跟林夫人交待他走後府裡該如何行事,並把祠堂裡有秘道之事,告訴了林夫人,讓她遇到緊急情況時,別管府裡的東西產業,只管帶著賈敷先保命要緊。
至晚,聽說賈代化回府的賈代善,又悄悄的從角門過府來見,賈代化把自己的猜測說與他聽後,又讓紅葉認了主,告訴賈代善紅葉的本事,卻沒說她是按著死士的標準培養的——若是老榮國公告訴過賈代善死士之事,賈代善自該知道紅葉的來歷。若是老榮國公沒告訴過他,那自己手裡又多了一張底牌。
賈代善明顯不知此事,紅葉認主之後還感嘆賈代化運氣好,能發現這樣的人才。賈代化只是一笑沒再多言,轉說起自己走後,讓他悄悄照顧寧國府之事。也向賈代善說了,要是皇帝一定還讓自己去西北,那自己會再留幾個功夫好的人,護衛賈代善的安全。
賈代善如何感激自不用提,兩個約定了日後通訊該寄到哪裡,內裡要用什麼暗語等事,直到快上朝之時,才商量完——兩人在皇帝眼裡已經生分了,還是一次商量完的好,免得賈代善過府讓人看到說不清。
至此京中的事兒都算安排明白了,皇帝即還沒有動作,賈代化便悄悄出門,要給他填一把火。最好的辦法,自是先照顧皇宮,將皇帝的內庫搬運一空,以做自己將來起兵之資。
皇宮裡皇帝內庫失竊,讓錦衣衛與暗衛們頭大不已,更令皇帝覺得自己的安全堪憂:幾百萬兩銀子,一夜之間蹤影皆無,一定不會是一個人能做到的。
通同做案,還讓錦衣衛與暗衛以及守宮門的御林軍都沒有發現痕跡,光想想就讓皇帝的頭風發作。儘管沒有大旗鼓的查賊,皇宮失竊還是被京裡大部分權貴知曉了,人人自危幾乎是肯定的事。
就在這個時候,皇帝下旨命養好傷的寧遠伯,繼續撫鎮西北!聖旨一出,舉朝譁然:寧遠伯當初昏迷不醒被抬回京,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現在說他的傷已經養好了,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好不好——前兩天還見到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呢,皇帝你莫非當我們都眼瞎?
不是沒有人上摺子,言明賈代化不適合這個時候去西北——前次一役,北戎精銳盡失,幾年之內沒有再戰之力。不需要非得借賈代化的威名震懾。賈代化的傷並未全好又是有目共睹的事兒,現在就讓人去西北,有損皇帝寬仁之名。
皇帝正被內庫失竊之事了無頭緒頭疼,見到還有人給賈代化講情,心情更是糟上加糟,若不是沒有處死言官的先例,他都想咔嚓幾個以洩自己心中的怒火。
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