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鬧心的是,這樣的事還得瞞著,不能讓外人知道影響了榮國府的名聲。可是不管是榮國府突然換大管家也好,還是賈母突然病得不能見人也罷,哪兒是想瞞就能瞞得住的?就是來給賈母探病的人,就不是賈敏一個未嫁姑娘能應付得了的。
於是張夫人不得不再次接手管家,命人按著庫房內的東西重新建帳,又把府裡的奴才細細篩選了一遍,那些多口舌的、偷懶耍滑的一體發到莊子上種地,倒讓府裡的風氣整肅了好些。
賈瑚覺得府內這樣整頓一下不錯,有人就覺得各種不如意。先是賈母失了賴嬤嬤這個膀臂,還想插手新任大管家人選,被賈代善強力鎮壓後,處處挑張夫人的不是。接著是王夫人藉口賈珠還小,自己身體不好要求增加服侍的人手。
張夫人對賈母無法,對上王夫人這個妯娌還是有辦法的,直接將府內的定例命人送到西院,還是交到賈政的手裡,言明要想增加人手,那就只能從二房自己的份例里扣除那些人的月例。
賈政那麼要顏面的人,自是又將王夫人大罵一頓,王夫人全無原著裡對賈政的尊重之意,與他對吵後又抱著賈珠大哭,只說自己母子命苦。
事情到底還是鬧到了賈代善面前——賈代善已經不相信賈母能不帶私心的處理府內事務,哪怕是兩個兒媳婦的事兒就該賈母這個婆婆出面,也沒能讓他鬆口放賈母出榮禧堂。
相對於張夫人的有理有據,王夫人翻來覆去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賈珠不能少了人照顧。賈代善哪兒能跟兒媳婦對口,直接問賈政:「老二,你自己的院子自己能不能管好?」
賈政被問得面紅耳赤,只會對著王夫人叫她閉嘴。王夫人在賈代善面前,不敢如在自己院子裡一樣與賈政對吵,卻也沒停下啼哭。
賈代善被哭得心內煩亂,賈赦見他面色不好,連忙請他不必生氣,又讓人快些請太醫。賈政自也是一番勸慰,可惜相較於他剛才的無能,這樣的勸慰更讓賈代善覺得敷衍。
定了定心,賈代善向著賈政道:「即是你媳婦覺得府裡虧待了她,那便讓她去不虧待她的地方。」
王夫人的哭聲一下子噎在了嗓子裡,上不去下不來的十分氣悶。賈代善接著說道:「或者你讓你媳婦鬧到我面前,也覺得府裡虧待了你,那就直接分府另過,自己有多少銀子用多少下人,都由你們自己做主。」
賈政連忙跪了下去:「父母俱在,哪有分家的道理。兒子回去一定好生管教這個婦人,若是她仍口出多言,便讓她回王家去吧。」他身上連個功名都沒有,現在出門人家說一聲他是榮國府的二老爺,高看他一眼。若分家的話,他最多算是個富家翁,還是沒多富的那一種,怕是連個理他的人都沒有。
賈政能想到的事兒,王夫人也明白,她敢如此,不過是仗著上次賈瑚落水,賈代善只是讓她在自己院子裡禁足,加之生產之時賈母那一句話,讓她有了底氣。
現在看到賈代善的態度,王夫人才知道自己所謂的底氣是多麼可笑。婦人口多言可是七出之罪,自己偷雞不成要蝕把米,王夫人只好磕頭向著賈代善告饒。
賈代善現在連賈政都看不上眼了,哪會與王夫人直接說話,只把賈政罵得狗血噴頭,並明確告訴他,現在他還在,直接分家會讓人說閒話,可是兩房不能再這麼攪和下去,明日他就會給兩個兒子分家,從此二房還住在榮國府裡,可是一切用度都由他們自己分家所得來出。
賈政哪能同意,磕得頭破血流,又將賈母搬出來向賈代善求情。賈母不來還好,她一出現,賈代善想到府內出了這些事,件件都有賈母的影子,就連王家人還有史侯,那也都是賈母引出來的,對她的話充耳不聞。
賈母自是要哭鬧一番,不想賈代善直接問她,是不是想讓史侯來榮國府領她回史家,將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