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明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聞人善,菡萏張了張嘴,最後卻只是咬了咬下唇別過臉去,一言未發。
松杉看著這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年輕男子,一張已經脹得通紅的臉卻是淺淺的浮過一抹喜意,“聞人公子, 快快救我,小混蛋菡萏打算弄死我啦。”
鬆開扣住紙扇的手,聞人善泛著冰冷感覺的手輕輕的移到了菡萏扣著松杉後頸後的手背處,“聽我一句勸,放了松爺爺,就算是你得了松爺爺的百年樹髓也是解不了我的無心苦楚的。”
感覺著那覆在手背處的冰涼感覺,菡萏咬著下唇又轉過頭來看向了聞人善,“阿善,讓我眼睜睜看著你痛苦的模樣,我真的好心痛,……也許,這次,松爺爺的樹髓就真的能解了你的無心苦楚也說不定呢,你就允我這一次,好不好?”
看著菡萏那張向來浮著清朗嬉笑的臉上浮上的心痛,不知想起了什麼,聞人善微微一頓,可是下一刻卻仍是輕輕的搖了搖頭,“菡萏,你心疼我,我是比誰都明瞭的,可是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而犯一個本就不應該犯的錯,來……聽話,放開松爺爺好嗎?”
感覺頸上的手勁一鬆,松杉似一道光影一般的瞬間便離了菡萏的身前,躲到了一旁狠狠的喘了一口氣之後才直起了腰來笑著衝著不遠處的濃林喊了一嗓子起來。
“公子,這回我又賭對了吧。”
“呵呵……就你這樹精最鬼,連我家公子也敢算計。”伴著一道微微浮著倦意的輕柔嗓音,秦渺煙跟著夜獨舞的身後緩緩的從樹林中步了出來。
一襲白色輕衫裹著一幅瘦削至極的身子,當夜獨舞遮著面具的嬌柔身影從婆娑的樹影中迤邐而現的時候,所有的人,包括鷹飛都忍不住的屏住了呼吸。
如墨染一般的頭髮光亮柔順的披洩於兩肩以及背後,暈襯著點點滴滴,光光暗暗的樹影,讓人眼中疑似出現了幻覺一般的迷魅。
伴著樹中微微穿過的清風,白色輕衫在他行走間微微蕩起的波動如輕緩而行的清澈水流一般的向前遊移著。
經常掩在衣袖下的纖手卻探了出來,緩緩拿下適才遮在臉上的面具,微微掀了掀眼簾,帶出一抹豔魅流光掃了一眼隨在一側的秦渺煙,然後才抬頭看向了向他望去的眾人,輕柔的彎眉一笑,唇邊浮起一抹誘人的弧度。
“既然獨舞賭輸了,那麼就應該願賭服輸,松杉,你不是一直想要得到那樣東西而沒有機會嗎?如今,我給你這個機會……”
松杉看著不同於以往模樣的夜獨舞,不由得凝神看了看,然後直撓頭,“我說公子,你可不嚇我老人家好不,怎麼突然間變得這麼讓人不敢認識了,莫不是認識你幾百年了,我都忍不住在想,你是不是哪裡出來的美人了。”
夜獨舞纖手輕輕一翻,手中的面具瞬間消失無蹤,然後雙手伸向頭髮,輕輕一攏,手中現出一支翠玉簪子挽了起來。
“松杉,你又在胡說些什麼啊。”
松杉撫著先前被菡萏差一點就要揪掉的鬍子,微微咧了咧嘴,然後一拍頭,“啊……我都忘了,公子是最不愛聽別人家這樣說的,我怎麼就給忘了呢,還真是人越老越糊塗了。”
輕柔一笑,夜獨舞泛著水一般柔軟的迷離眼光落到了聞人善與菡萏的身上,“當真是苦楚痛盡,百轉千折。”
菡萏身子一顫便從一直坐著的吊床上面飄落到了地上,撲通一聲單膝跪在了夜獨舞的面前,“公子,一切都是菡萏的錯,與阿善無關,若是公子要罰的話,請罰菡萏一人好了。”
當聞人善看到那跪在地上垂著頭的菡萏,卻也不由思索的挨著他跪了下去,“公子,菡萏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若不是因為我,菡萏也不會差一點便破了公子定下戒律,若要罰,還是請罰我好了。”
衣袖微微一揚,便拖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