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心脈中僅存的唯一靈息,否則以焚天如此重的傷勢,再加上長期受到魔功腐蝕的身體,他的情況真的是很危險的,雖然依著自己現在的身體條件再走上十個時辰也是沒有問題,可是焚天卻是無法再去等三個時辰。
就在鷹飛心頭百感焦急的時候,焚天那搭在他一側的頭卻是輕輕一偏,然後在他的耳邊輕輕嘆道:“笨蛋,你急什麼,找戶人家換身衣服吃些東西,我的錦囊裡應該還有一些東西應該能用著上。”
從焚天的錦囊裡掏出一片金葉子遞到了滿臉驚喜的中年人,兩人得到了兩身洗得很乾淨的普通衣衫和兩雙還算新的鞋子。
鷹飛笑著接過面容慈詳的阿婆遞來的水盆與布巾為焚天擦試起那昨天雖然洗過,可是此時卻已經出了一層大汗的身子。
看著那個躺在床上閉著眼微微輕喘的焚天,鷹飛輕輕的為他把那身已經凌亂不堪的黑衣給一點一點的脫了下去。
焚天原本就極瘦,而當鷹飛看著他那脫掉衣服白得極不正常的身子的時候,不由得從心裡深處浮過一抹擔憂,以焚天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他真的沒有多長時間好活了,可是這個倔強的男人卻硬是一句軟話都不曾說過。
好似感覺到了鷹飛手指間的顫抖,焚天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啞著嗓子嘆道:“命運輪迴,這是躲不掉的,你又何必為惡貫滿營的我如此難過呢。”
轉過身子把手中的溼巾在水盆中投了投,鷹飛扯起嘴角,”義父,以前的你哪裡去了,那個天不服,地不懼的你哪裡去了。”
焚天睜開一雙失了焦的眼眸,仰望農家那簡陋的頂棚,“不要說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沒有人會去理會的廢物罷了。”
放下手中的溼巾,鷹飛拿起一旁的乾爽衣服,慢慢的托起焚天那無力癱軟的身體,一點一點的為他套在了身上,然後待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才輕輕的握住焚天的手,“義父,你還有我啊。”
失了焦的眼裡再一次的滑下一滴晶瑩,焚天心頭浮起一抹連自己也無法說清楚的感動,“你這個孩子為什麼要這麼傻啊。”
鷹飛轉過頭來透過大開的窗子看著那停在農家院前騎著高頭大馬的白衣人,不由得擰緊了眉,可是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緩緩的俯下身子為焚天拉好薄被,站起身來朝著那個年輕人招了招手。
白衣人從馬上一躍而下,然後三步並兩步便躍到了屋中,一撩衣衫,單膝及地的跪在焚天的床前,“凌陵拜見閻君。”
焚天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使他伸出枯瘦的手輕輕的按在凌陵那離得極近的的頭上,“你來得這麼晚,難道是想要等到我死,你才來嗎?”
垂下頭,身子輕顫,凌陵卻是文絲未動,正當他懼怕不已的時候,鷹飛卻是伸手一把抓住焚天的手塞回被子裡面,輕輕嘆了一口氣,“收到你的令箭,能這麼快就趕到這裡,他也是很不容易啦。”
不知為什麼,焚天雖然對於鷹飛也是惡言惡語不斷,可是對於他的無理卻是極其縱容,輕哼一聲別過頭去,“哼……,先饒過你這次,凌陵,你可把我殿的聖藥帶來。”
略帶感激的看了一眼鷹飛那張浮起暖笑的臉,凌陵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瓷瓶雙手遞了過去。
伸手接過白玉瓷瓶,鷹飛看著焚天那張蒼白似鬼一般的臉,不由得輕聲問道:“這藥可會管用?”
“當然,我魔殿的聖藥,怎麼會不管用,餵我三顆即可。”
鷹飛看著凌凌臉上現出更深的驚懼,握住手中的瓷瓶,並沒有馬上動作,只是看向焚天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探詢,“你沒有在騙我。”
冷笑在臉上輕浮,焚天睜開一雙始終沒有睜開的眼睛轉頭望向了鷹飛,“我騙你何用,快把魔魂給我,難道你口中所說的救我乃是假的不成,當真是希望看到我死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