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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這樣想著,夕煙覺得自己想通了,心上的那個洞似乎也消失了,人也平靜了不少。

自那晚呆坐到黎明之後,夕煙自覺又恢復了平時的一貫表現,話雖沒有以前多,可照樣有問有答,柔聲細語,雖然有點笑不太出來,可該吃吃,該睡睡,看見雨槐也照樣非常親切友善地打招呼,可對方卻總是白了臉低了頭地匆匆閃過。

夕煙只好一笑了之,自認已經十分有風度。

可再有風度,看著雨槐那避之惟恐不及的背影,夕煙終於還是輕輕地自牙縫裡一絲一絲擠出幾個字,那幾個字輕得象風一般,去無蹤跡。

對著雨槐纏死纏活,撒潑打滾,雖然很有衝動這樣做,可是她做不來,瞧瞧,自己也沒有為愛發瘋,也還舍不下那一點小小的自尊心啊。

不必強求,越想要的東西越得不到。夕煙覺得已經深諳其中三昧。

其實,雖然夕煙覺得自己已經調整到了正常狀態,可她不知道,自那晚發呆坐到黎明之後,整個人的神態都起了些微的變化。她的眼神中似乎帶上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誚,那一種孤傲絕豔,幾令人不敢逼視。

星竹、雲桃不好說什麼,鸚哥、惜真想說,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夕煙的整個氣息就是在告訴所有的人,誰都別和我羅嗦。

這樣絕對談不上愉快的路程,在經過了晝伏夜出,出城入鎮,從赤國到紅國,幾次換車換馬換人後,也許兩個多月,或者三個月了吧,這次夕煙已經懶得記日子。

終於,這一天,雨槐支開了周圍的人,上了車,自那夜後第一次主動坐到了夕煙面前。

“姑娘,就要進柳谷城了,那裡有紅國尚書陳大人的別莊,陳大人已經在等著姑娘了。”眸色幽深,聲音有點沙啞,而且,下巴尖削,人,看上去越發似仙了,怕不要隨風飄去。

忍了又忍,夕煙的掌心陣陣刺痛,既想給他一耳光又想抱住他放聲大哭,何苦呢,這是。

最後卻只淡淡地說道:“知道了。”居然還衝著雨槐微笑了一下。

看到夕煙的微笑,雨槐那平靜無波的面容終於有了一絲裂縫,帶上了一點悲涼,交握的手指骨節發白,夕煙假裝沒看見,越發笑得甜了。

雨槐垂下了眼睫,彷彿被那笑刺到了,輕輕地說:“我會保護姑娘的。”

這話一出,夕煙只覺得臉上的笑突然被凍住了,慢慢地恢復了平靜地表情,淡漠地說道:“不需要。”

聽到夕煙的回答,雨槐抬頭看了一眼夕煙,不知道怎麼,緩緩地,眼中竟浮現出了一點點喜悅,象是突然想通了什麼,又再次強調般說了一遍,“我會保護煙兒的。”

恍如雷擊,夕煙只覺得耳邊一陣陣轟隆隆,他又叫她煙兒了,啊?他又叫她煙兒了。

他替她做決定,一會叫她姑娘,一會叫她煙兒,他當她是個軟麵糰,想搓扁就搓扁,想揉圓就揉圓。

一時間,夕煙只覺得眼睛也要恨得出血,憑什麼,憑什麼,因為她愛他,就給了他傷害她的權利。

可是,誰讓她,愛上了他。

這都什麼狗屁女兒國的男人,呸,分明就是一隻大沙豬。

抬手就給他一耳光,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投進了他的懷裡嚎啕大哭。

夕煙做了自己一直拼命忍著沒做的事。

哭聲裡,夕煙自有記憶起,第一次淚流滿面,揪著面前之人的衣襟吼著,“滾,誰要你保護,你個豬。”

被人罵做是豬的那個,臉上掛著紅紅的印子,居然亮了眼,咧了嘴,神仙般的面容上,居然露出了一個頗為傻不愣登的笑,眼中卻不由自主地落下淚來。

緊緊地抱住懷裡的人兒,再也不想鬆手。

一千零四十一個時辰,日升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