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他只好殺人滅口。
但是要是在這裡發現屍體,而且其中一具屍體上還有槍傷,那麼警方可以立刻確定他們就在附近。
“我們還是走吧。”易小刀對百合說,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巷子,朝九叔的診所快步走去。
相信從鬼門關撿回性命的小混混還不夠膽量去報警,而大雨將沖掉現場所有的痕跡,所以放過那幫混混也許才是正確的。
易小刀抱著昏過去的百合衝進“漁人診所”,九叔已經準備好了器械和藥物。
九叔年輕時曾是戰地醫生,參加過越戰,後來退伍,回到家鄉開了漁人診所,專門為當地漁民服務。小到傷風感冒,大到斷腿折骨,沒有九叔搞不定的病人,九叔儼然成了漁村的神醫。而這個當初為了討生活的小小診所,一開就是近半個文學,當年的小夥子已經變成了白髮蒼蒼的老人了。
“九叔,情況怎麼樣?”易小刀問。百合被送進了手術室,說是手術室,其實就是在診所的一個角落裡掛起一塊白布,圈出三個平米的空間。手術室只有一張極其簡易的手術檯,手術檯上方掛著四根日光燈管,呈口字形,就是無影燈了。
“情況不是很樂觀。”九叔如實相告,一邊氣定神閒地檢查百合的傷勢,一邊緩慢沉穩地說,“她肩上的槍傷已經嚴重發炎,而且傷口有撕裂的痕跡,現在還不知道是否傷到骨頭,但應該沒有傷到動脈——算是萬幸了。”
“她在路上遇到一幫小混混……”易小刀解釋說。
九叔抬起頭,說:“難怪她身上有多處淤青,從顏色上看,並不嚴重,相信沒有傷及內臟,她主要是在打鬥中扯動了肩頭的傷口,失血過多才不敵倒地的。小刀,你到我房裡的櫃子裡拿毛巾和棉被來,幫她把身上擦乾,我要給她處理傷口。”
“哦。”易小刀應著,快步走到起居室,在角落的老式衣櫃裡找出一床棉被和兩條毛巾。但是拿來之後卻不知道怎麼辦。
“還站著幹嗎?”九叔看著呆立的易小刀,“把她衣服脫了,水擦乾,這樣她會發燒燒死的。”
“九叔,我……這樣不太好吧?”易小刀看了一眼百合因全身溼透而顯露出來的曲線,臉上一陣發燒。
“既然你想救她的命,就不要在乎這些了。”九叔拿起另一條毛巾,擦擦手,“我人老眼花幫不上忙,先回避一下,給你三分鐘時間,你別浪費她的生命。”九叔說著朝飲茶室走去,到了門口,又回頭叮囑:“別碰到她的傷口。”
九叔到飲茶室喝茶去了。易小刀站在明亮的燈光下,看著百合微微起伏的胸脯,卻不敢上前。
足足猶豫了半分鐘,易小刀終於放下手上的毛巾和棉被,走到手術檯前。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擯除心頭的雜念,然後輕手輕腳地脫去了百合身上溼漉漉的衣服。他儘量不讓自己的目光正視百合身上那些容易引起遐想的部位,但女殺手細嫩的肌膚和姣好的身材還是讓他呼吸急促。他趕緊用毛巾胡亂擦乾了雨水,然後把棉被蓋在百合身上。
易小刀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喊:“九叔,好了。”
九叔走了進來,說:“你也出去換身衣服吧。我衣櫃裡有多餘的衣服,不知你穿合適不合適?”
“嗯。”易小刀應著,低頭走到起居室去裡。九叔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搖了搖頭。
易小刀找出一身看起來不是很老氣的衣服換上,卻再也不敢走進手術室,一個人坐在飲茶室,看著門外的暴雨依舊下個不停。
不知過了多久,九叔的咳嗽聲在飲茶室響起。
易小刀從沉思中驚醒,站起來喊:“九叔。”
“好了,沒事了。”九叔緩緩地走過來,在一張凳子上坐下,也看著門外的雨,嘆了一口氣,說:“唉,老了——才半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