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了進來。
馮氏見了,便以為薛氏要為她們撐腰,臉上掩不住的喜色。
來的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婆子,首先給薛氏請了安,又去給馮氏請安,馮氏卻是端著架子,將頭撇開了沒有理會,那婆子面上有些尷尬,卻立即又收斂了表情,一臉恭謹地立了,與薛氏說話。
“老奴是陳家老夫人身邊的嬤嬤,老夫人原本沒有在家中,聽聞家中出了這事便匆匆趕了回來,卻得知少夫人被少爺關了起來,親家太太也被我們少爺氣走了。老夫人大發雷霆,已經狠狠地罰了我們少爺,並讓人將少夫人請了出來,又立即命老奴前來接了親家太太回去。”
說著這嬤嬤衝著馮氏賠笑道:“還請親家太太看在我們老夫人的面子上原諒少爺這一回,與老奴回去,老夫人說她當面與您賠罪。”
馮氏心頭有些鬆動,她也不是真的想要離了陳家。只是想著要給自己的女兒掙一些顏面,又仗著薛氏在此,便端著臉沒有理會。
薛氏看地清楚,嘆息一聲,和顏悅色地請了那嬤嬤坐下說話。
那老嬤嬤有些詫異,不敢坐下,馮氏皺眉有些不滿,但是她也不敢明著佛了薛氏的面子。她原本也是會察言觀色的,這次是因為想著有薛氏與王三老爺撐腰,又想為自己的女兒掙一些臉面,便故意端了架子。
薛氏笑著對那嬤嬤道:“你是老夫人身邊伺候的,老夫人是長輩。你這次來又是代表老夫人來的,坐下回話是應該的。”說著指了指丫鬟搬上來的錦杌子。
那嬤嬤見薛氏笑容溫婉真誠,推脫不過,便側著身子坐下了。
薛氏見她坐了,溫聲問道:“大夫人她身子可好些了?”
那嬤嬤一愣,隨即忙道:“好多了,好多了,吃了一劑藥,已經能下地了。”
薛氏點了點頭,嘆氣:“那就好。這次原本就是我表姐不對,你回去後還請待我向老夫人和夫人致歉。”
“二小姐——”薛氏話一落下,馮氏就急道。
那嬤嬤忙道:“夫人嚴重了,老夫人與夫人沒有怪罪少夫人的意思。”
薛氏卻是沒有看向馮氏,只與那嬤嬤道:“我們薛家,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家。對的就是對的,錯了就要認錯,無理取鬧的事情是不會做的。若是有人借了薛家的勢蠻橫不講理——”薛氏頓了頓,語氣難得的嚴肅:“那就不是我們薛家的子孫。”
馮氏在一旁聽著面色一白。
那嬤嬤愣了一瞬,吶吶地喊了一聲夫人,卻是再無言語。
她在老夫人身邊伺候多年,自然是明白這次老夫人派了她來請馮氏回去也是權宜之計,陳家是商戶人家,得罪不起向王棟這樣的三品京官。所以,即便是大夫人被少夫人氣地臥病在床,老夫人為了顧全大局,也只有先罵了少爺一頓。
“我表姐既然嫁入了你們陳家,出嫁從夫,她就是陳家的人。老夫人與夫人是她的長輩,她理當尊敬,若是有錯,教訓也是應當的。這一點,任是誰也不會有怨言。即便是我父親在世,若是我們這些嫁出去的女兒做錯了事情,也是不會妨礙夫家的長輩們管教的。畢竟若是薛家的女兒有錯,丟的也是薛家的顏面。”
那嬤嬤聽了此言,看著薛氏的眼神更加恭敬。她還以為薛家落魄了,所以清貴之家的女兒才會落地如同二少夫人那般,不想是她誤解了。這位王夫人才是真正的名門大族出來的閨秀。有這般的氣度。
“只是,一碼歸一碼。我想知道,陳家對那懷有身孕的妾有何說法?”薛氏認真問道。
那嬤嬤一驚,可是見薛氏的表情似乎就是問一問這一件事情,並沒有太苛責的意思,心中略松:“我們老夫人說了,這件事情是我們陳家不對,陳家會給二少夫人一個說法。只是那孩子……畢竟是陳家的骨血,若是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