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她不愛!男人的詭眼激揚出燦爛流光。
她的唇被瞬間佔領,呼息與心韻皆亂,大亂,亂得無法無天,亂得失去一切圓規方矩,但再亂也無所謂,她甘心情願。
笑著。縱使一身髒汙、狼狽不堪,她仍笑開懷,與他親親愛愛。
十日後
春的氣味當真攪纏在高原風裡。
即便一輪霜月懸掛在寶藍天幕,霜月白,白霜月,月霜白,映照著西塞雪原,夜風中已有幾絲春信將至的暖味。
馬蹄輕快地踩過薄雪,格答格答作響,月光將兩匹大馬和馬背上的人影拉得斜長,在這奇清的雪地中,相伴的兩人有種浪跡天涯的落拓瀟灑。
他們當然沒要走闖天涯,刀光劍影的日子不比塞外自由自在的生活。策馬在廣懋大地上飛馳、在平曠雪原上信馬由疆、在牛羊群裡穿梭,又或者往遠處去,看那些大山大河,拜訪散落在四處的高原族朋友,這般舒心日子有誰不願過?
沒要闖天涯,卻該是時候下馬紮營、好好休息了,但兩人似乎都愛上此刻夜月下的雪原,不覺累,想這麼相伴往前。
又走一段,前頭那匹大馬超前約半個馬身,馬背上一身素衫、罩著薄裘的白霜月回眸,靜謐謐勾唇,道:“今晚若不歇息,明早便可回到‘白家寨’。”
後頭輕策馬匹的傅長霄淡應了聲,回道:“累了就紮營生火,不需要趕路。”
“我沒累。我也不趕路。”她只是有件事一直忘記同他說,現下月光光、心不慌,或者是道明的好時機。
略緩馬速,待他齊頭跟上,鳳眸仍側凝著他。
“霄……”喚著,她對他探出一隻小手。
“嗯?”傅長霄愣了愣,挑眉,看懂了她的意思,在她堅持不把手撤回的“逼迫”下,假咳幾聲,寬袖也跟著伸出,袖底大手與她交握。兩人分坐兩匹馬背,手牽著手,那影子清楚無比地投在雪地上。
唔……確實不像“天梟大爺”會幹的事。太外顯的溫馨親匿。不過雪原很空曠,瞧不見半隻小貓,他暫時可以由著她擺佈。
白霜月難得流露出女兒家稚嫩的嬌態,愉笑染唇畔,她不禁搖搖他的手。
“春來時,咱們問娘要不要來‘白家寨’住段時候。寨子裡熱鬧得很,草原上也有許多有趣的事兒,她也可上‘延若寺’逛逛,和太叔公說說話,你問娘願不願來,好不?”
傅長霄睨著她,似笑非笑。“你去問才對吧?我瞧娘疼你多些。”
“有,有嗎?”不能怪她質疑啊!她家這位婆婆同她所嫁的男人可說一般性情,不言語時,冷得教人直打顫,真開口說話了,語調卻既冷且凍。可丈夫與太叔公都曾提過,婆婆其實極喜愛她的。嗯……好吧,她多少有些感覺啦!常愛裝聾作啞的婆婆會開口與她說幾句話,但也就那麼幾句,再多沒有了。如今細思,她這次在“傅家堡”住下七、八日,印象中婆婆好像只同她說過話……唉,姓傅的人家都這麼怪嗎?腦中不由得浮出幾張面容,最清晰的莫過於那位鍾情女色的女子。想想,她也嫁作“傅婦”了,有天也要變怪吧?
“怎麼?”傅長霄單眉再挑高。“又嘆氣、又忍笑,一臉怪樣。”見她顯得孩子氣的神態,他心悸動,五指將她的小手扣得更緊。
“沒有啊!”她趕忙搖頭,眸底仍漾著愉色,又晃了晃他的手。“我只是想說……我覺得你孿生姐姐她……她好像也沒那麼壞。”
“什麼?”傅長霄一扯韁繩,胯下大馬陡地頓住,連帶拖住另一匹馬。“你在想隱秀?”嗓音古怪。
白霜月誠實頷首。
“你認為……她沒有多壞?”再問,聲音沉沉的,琉璃眼也沉沉的。
“嗯。”她仍舊秉持誠實美德,點頭點上癮似的。“這幾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