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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長捲髮慵懶地披散開來,隨著她的動作碧波般輕盪,紅色絲綢印花長裙颯爽又柔順地包裹著她的身體,皮質金屬腰帶勾勒出纖細腰身和完美臀線,裙擺直至小腿下方,卻在側面開出條高高的叉線,隨著她走動,緊緻修長的大腿若隱若現。

她明艷不可方物,一路上吸引無數道目光。

她自信又灑脫,不吝惜對陌生男人微笑,卻偏偏冷漠地不肯給他一個眼神。

陳宴胃裡翻江倒海,心裡也跟著火海漫天。

他後知後覺地品嘗到那種無處抓撓的嫉妒感,佔有慾在血管裡隱隱叫囂著,恨不得立刻把她綁回來,藏起來,藏到別人看不到的地方。

可他是個理智的成年人,再多肆意狂妄的想法也只能是幻想。

他表面平靜甚至冷淡地扮演著婚禮上的賓客,直到接完那通工作電話後才忍著頭痛疲憊地推開走廊盡頭換衣間的門,想要休息片刻。

在高燒和酒精的雙重作用下,他很快昏昏然睡去,只是這睡眠太過淺顯,沒幾分鐘就醒了過來。

他起身開門,周知意那句輕挑含笑的「一度春宵」恰好飄進耳朵,像是一抹惱人的春風。

「陪酒助興……一度春宵……」

曾經那個他小心翼翼護在掌心裡的、珍惜珍重到不敢輕易觸碰的小女孩如今竟用這樣輕佻的語言描述自己……

還未偃旗息鼓的妒意裹挾著怒意,像顆被風點燃的火種,當即便燒斷了他的理智。

可惜,他燒糊塗了腦子,不顧一切地把她逼到這無人的角落,咬著牙,紅著眼,卻換不來她正眼看他一眼。

……

秘書於柏找來時,陳宴正敞著腿窩在沙發上,頭垂下來,落下一片陰影。

「陳總。」於柏湊上來想要扶他,「要不要送您去醫院?」

陳宴擺擺手,起身往外走。

於柏忙拿起被他丟在沙發另一邊的西服外套,快步跟上去。

陳宴聽到他兀自低聲咕噥了句「沒忘東西吧」,眼瞼淡淡地耷下去,心裡漫出一聲自嘲的冷笑。

他不僅丟了東西,還丟得幼稚又不高明。

簡直上不了檯面。

婚宴還未結束,陳宴接過於柏遞來的外套,提前離場。

走出熱鬧的大廳,下了樓,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

雨勢正盛,聲勢浩大,天幕卷著黑雲陰沉沉地壓下來,給這吵嚷的世界平添了幾分壓抑。

陳宴脊背挺直,渾身氣場更冷。於柏眼觀鼻鼻觀心地感受著他的不虞,低頭撐傘一言不發,只求司機不要磨蹭,迅速把車開過來。

好在,他很快看到了他們陳總那輛熟悉的路虎,跟在一輛黑色大g之後。

兩輛車一前一後在酒店正門前停下,於柏低聲道:「陳總,車來了。」

他撐著傘,抬腳欲走,卻發現陳宴站在原地腳步未動。

他狐疑地順著陳宴的視線看去,看到從大g上走下來的英俊男人,他一手撐傘,一手拿著外套,目光直直看向他們身後。

而後一抹紅色身影出現,慢慢走至他的身側,於柏看到一個極其明艷漂亮的女人。

女人在雨幕前停步,男人上前,為她披上了外套。她抬手抓住了外套邊緣,撥出那頭水波般的捲髮,而後長靴細跟踩過炸起的水花,走到了男人的傘下。

男人為她開啟副駕車門,她上車,車門利落關上。

車輪碾過水花轟鳴而去,很快進入主路,混入車流。

直到車尾幾乎消失在霧一般的雨幕裡,於柏才一頭霧水地偷瞄起陳宴。

這一眼,他心下一驚。

陳宴目光定定地落在車尾消失的方向,那雙本就銳利逼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