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場景清晰如昨。
面前的少年眉目俊朗,耳根不動聲色地紅了一片。
她指著臺上的駐唱,笑盈盈地給他出難題:「你去臺上替他唱接下來的那首歌,唱完我就答應你。」
她知道他不愛出風頭,卻偏偏要難為他一番。
好像只有這樣,才足以證明他的喜歡。
沒想到他只是輕輕一笑,就答應了。
上臺之前,他揉了揉她的腦袋:「一言為定,不許耍賴。」
白衣少年坐在臺上,彷彿全世界的光亮都籠在他身上。
他的目光,卻只在她身上。
……
臺上音樂停止,駐唱對著話筒開口。
「下面這首歌,送給九號桌的舒女士,祝她平安順遂,一生幸福。」
「《後來》。」
周知意對駐唱道謝,從臺側回到位置上。
吉他聲起,她側眸看向舒月靈。
女人捧著酒杯的指尖輕顫,視線一眨不眨地落在臺上。
今晚的駐唱穿了件白襯衫,年輕清俊,笑起來溫柔,讓她有一瞬的恍然。
她怔怔望著舞臺,眼裡有遺憾,有釋然,亦有無處寄託的哀思。
她的少年,清俊溫柔,陽光和煦,在她心裡落下一場永不停歇的春雨。
他曾淺笑低吟,為她唱著那首《後來》。
可惜,後來的他們,沒有後來。
……
「永遠不會再重來。
有一個男孩/愛著那個女孩。」
……
我要放下你,往前走了啊。
「哥哥他一定會開心的吧。」
「嗯。會的。」
深夜,徐碧君和周明溫都早已熟睡,周知意抱著枕頭悄悄溜進陳宴的客房。
他們擁抱著,交頸而眠。
「阿宴,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幸運啊。」
「為什麼?」
「因為我遇見了你,因為我又遇見了你。」
「……我也是。」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再。」
多幸運,他們有機會重來。
第94章 94
周知意家離陳宴的公司比較遠, 隔著一個城區,不堵車時車程也要四十分鐘。
可陳宴好像從不覺得辛苦,只要她人在a市, 應酬到再晚, 他都寧願繞遠路去她那裡。
只有在他偶爾喝多醉酒才時不會去。
不想她犧牲睡眠時間照顧他, 也不想她擔心心疼。
剛開始周知意對這種情況並不知曉,以為他只是累了懶得再跑。畢竟兩個人並沒有名正言順地同居。
後來偶然一次, 她半夜心血來潮開車去他家, 才正巧撞破這件事情。
周知意心疼地不行,為此和他鬧了好幾天彆扭。
等陳宴好不容易把人哄好了, 她就收拾東西搬到了陳宴家。
理由是他家到工作室更順路,不怎麼堵。
陳宴看破不說破,捏著她的鼻尖一個勁兒低笑。
笑得周知意莫名其妙, 張牙舞爪地揪著他領帶想要問個究竟, 結果卻被他反按在沙發上。
那被她肆無忌憚揉皺的領帶就莫名其妙地綁在了她手上。
到後半夜,又轉移到了他手腕上,和床頭綁在了一起。
月光不語,靜照滿地狼藉。
周知意和陳宴順理成章地開始同居。
兩個人都忙, 卻也都精力充沛。
白天奔赴事業, 夜晚肆意糾纏,似乎要將這錯失的七年爭分奪秒地彌補回來。
用最親密無間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