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父母的同意,就唯獨在找老婆這事上自作主張了,誰的反對都沒用。語堂是什麼事情都自己決定,只要是自己認為正確的,誰說都沒用。
其他的我倒是不擔心,我是怕語琪這邊工作辭了,那邊又工作找不到,養不了一個家,老婆要是跟著別人跑了可咋辦!徐金蘭沉默了一會又說。
既然語琪會給你們打電話,那就說明他有過深思熟慮,應該不會做出炒豆沒吃上;還炸了鍋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這些了。他繼續勸說著,心裡面覺得有點煩躁,覺得父母有點小題大做了,這麼點小事情就折騰的睡不著覺。
你哥啊!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那種急踹踹的人,不會想很多。我這邊那個擔心啊!就怕他真的就這麼出來了,要是真出來可咋好啊!語堂依稀能聽到徐金蘭的哭聲了,她試圖將嗚咽聲壓回喉嚨裡,但沒有成功。
媽──語堂挪開拿著滑鼠的手,轉了坐姿,認真的和母親通話,但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就像是被掩埋在沼澤中的身體,儘管他很努力的掙脫,卻還是越陷越緊。
第七節
他要真出來,你又有什麼辦法!這種事情要他自己想清楚明白了才可以!你又不能替他作決定。他娶老婆你要操心,他找工作你也要操心,現在他要辭職你還是要操心,你們這樣累不累?語堂這邊本來正煩悶著,徐金蘭偏偏又拿這些個事來說說。想想自己,什麼事情不都是自己拿主意,這種自己作決定,自己承擔後果的事情本來就有很大的壓力和風險。誰都想過的舒舒心心,可不是沒辦法嗎?自己的人生道路還得自己走不是?
人就是這樣,這邊被管著就想要自由,這邊自由了,就又希望有人管著、關心著。
其實吧!語堂跟語琪他們也就住在同一個城市裡,更嚴格一點來說,他們住的地方也是幾分鐘的路程而已,可是他們卻有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感覺,從他搬出來到現在還真沒去過他家看過他們幾次。
在語堂看來,這哪好意思!之後就連電話也沒打過,語琪他們連語堂住哪應該也不知道。
反正他們不問,語堂也就沒什麼好說的。
當語堂從語琪家搬出來的時候,他才真正明白,一直離不開的人是他哥哥楊語琪,他離不開王慶鈴,她是他的精神支柱和動力,這麼多年,他一直都依靠著她身後的這股堅定的力量前進著、生活著、努力著,如果她走了,他的生活必將陷入一塌糊塗當中,在這一點上,母親徐金蘭比誰都看的清楚,她一直都知道這一點,所以她雖然替他難過,但也沒有任何辦法。
當語堂開始意識到這些的時候,他就開始懊悔,他怎麼能夠如此殘忍的讓他跟她離婚,讓他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他怎麼就想不到她才是那個真正施與的那個人。
你說大家都安安穩穩的多好!也不能怪你們,是爸媽沒能力!要是我們自己像他們那樣辦企業,開廠,你們也就用不著為份工作看人臉色,爸媽也知道你哥辛苦,自從他當上領導之後,沒有一次不是喝醉被人抬著回家,我是不在那邊,眼不見為淨,可心裡總是記掛著,你哥上次回來過一次,你都不曉得瘦成啥樣了!可又能怎麼辦?這邊孩子可就要出世了,有個家要養著。徐金蘭說著說著好像又在抹眼淚了。
語堂聽著心裡酸,是自己的親哥,哪有不擔心的理!可他又能怎麼辦?現在他只要一想到語琪,就想到自己的過錯,一想到自己的過錯就非常懊悔,他是真的非常後悔,他想要去做點什麼,但他想來想去都沒能想到什麼行之有效的解決方案,也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拿什麼話來安慰她,此刻他覺得自己特別的無能為力,無可奈何,只能跟著瞎擔心,一想到這些以及他自己目前的處境,就惱怒了起來,聲音也開始變得十分的尖銳和無情。
他衝著徐金蘭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