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木子初小聲應道。
蘇薔重新躺下,在被窩裡握了握木子初的手,道:“你和小沐現在這樣很好,這麼些年乾爸乾媽總算放心了。”
“對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
“不,小沐這孩子也有責任。”她轉身朝向木子初,“乾媽確實存了點私心,我只是希望你別再放開小沐的手。那孩子面上不肯表示,但我知道那年你沒跟他去英國,他心裡一定十分難過。你甚至不肯去機場送送他。”
“乾媽我沒有!”木子初急道,而後小聲說,“那天我去了機場的。”
“嗯?”蘇薔奇怪,“你不是還在跟小沐賭氣,不願見他?”
“哪有?那幾天我確實跟他賭氣,但他到底要出國,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我……我怎麼也會想見一見……只是,我前天晚上失眠睡得晚,導致第二天起遲了,趕到機場時已經見不到你們了。”
“原來如此。”蘇薔嘆道。
木子初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連沐臨走前一晚,她蜷在被窩裡,一遍又一遍地問自己:“願不願意?木子初你究竟願不願意?”
好幾次她坐起身,掀開被子,想衝到樓上,面對面告訴他:“連沐,我跟你一塊兒去!”可腳剛觸地便又反悔。她想,還有幾個小時,到時去機場送他時再決定吧。哪怕是一時意氣做出選擇,也比現在瞻前顧後好。
可是第二天一睜眼看到窗外豔陽高照時木子初心裡卻拔涼一片。她至今還難以忘記那天自己的狼狽、急迫與害怕,不顧一切往機場趕,可最終還是遲到了。
遲到了便是遲到了,沒什麼理由,也怪不了別人。她和連沐的時間軸是否就是從那兒開始錯開的?
時隔三年,兩顆相互靠近的心是否能彌補時間的斷層,讓錯開的軸線再次重疊?
黑暗中,蘇薔的聲音響起:“木木,其實,那天小沐準備了兩張飛機票。”
“嗯?”木子初下意識回過頭。
蘇薔的聲音帶著母親特有的輕柔而綿軟:“小沐說,以木子初這笨蛋的性子,說不定臨時變卦,衝到機場說要去了,我還是做好準備為好。”
木子初呼吸一窒,眼淚刷地一下奪眶而出。
“臨上機前,他將機票給我,說,看來木子初不是迷路就是記錯時間了,等她來了你幫我把機票給她,讓她改簽。可是他猶豫了一下,又把機票收了回去,只說算了吧。”
木子初緊咬著被子一角,強忍著到口的啜泣聲,眼淚卻一直往下淌,滲入枕頭裡。
蘇薔摸了摸木子初的頭,說:“木木,乾媽說這些並不是想讓你難過,只是想讓你知道小沐心裡是有你的。他這人心裡藏了多少感情,嘴上都輕易不說。三年前乾媽沒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那時小沐沒法給你承諾與保證。現在他回來了,我相信他秉持著最大的誠意要給你一個幸福的未來。你能給他這個機會嗎?”
“嗚嗚嗚嗚……”木子初扯過被子矇頭蓋上,再忍不住放聲大哭。蘇薔只是輕輕地撫著她的頭髮,默默不語。
突然響起敲門聲,連沐的聲音傳來:“媽,你們怎麼了?”
木子初像是觸電般坐起來,赤著腳衝下床,奔至門邊將門開啟。門外的連沐吃了一驚,蘇薔將燈開啟他才看見眼前自己心心念唸的人滿臉淚痕,睡裙凌亂,讓他不知該將她抱進懷裡還是移開視線好。
木子初撲進連沐懷裡,語帶哽咽,啞著聲說:“連沐,我們結婚去吧。”
連沐身子一僵,望了蘇薔一眼,才低頭對木子初道:“先把衣服穿上。”
“不要,我們結婚去!”木子初收緊雙臂,堅決不鬆開。
連沐哭笑不得,俯身在木子初耳邊輕聲道:“木木,人家民政局也是講人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