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皆沉默,然後是相互交頭接耳,嘻嘻哈哈,議論紛紛,沒有人舉牌。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肖燕爾靜靜坐在下面,小老鼠趴在她的身前,兩隻黑眼珠骨溜溜亂轉。
這種場面一直持續到拍賣進入倒計時時刻。
“十、九、八、七、六”。
肖燕爾的手已經摸到了小老鼠的尾巴,準備待最後一個數報完,就給這外表金燦燦,實質灰不溜秋的玩意給予頭懸樑、錐刺骨的“豐厚”待遇。
小老鼠意外地對肖燕爾的動作沒有作出語言反抗,只是抬起後爪不屑地踢了踢肖燕爾握著他尾巴的手。
“五、四、三、二”
方江晦的“一”字還沒出口,只聽門口一個氣喘吁吁地聲音喊到:“我出價——兩萬枚金葉子。”
肖燕爾握著小老鼠的手鬆開,驚訝地轉過頭去。
“什麼人這麼腦子不好使?”她暗暗犯著尋思。
雖然她相信小老鼠的寶貝可能真的有過人之處,但真有人競拍還是感到非常訝異。
門口是一個年輕人,喘著氣,舉著牌,好像剛從外面進來。
“好,一人出價,兩萬枚金葉子,還有沒有更高的?”
方江晦聲音聽上去振奮很多。
“十、九、八……一。”
一聲槌音。這根不起眼的鼠須終於以起拍價賣出。
眾人紛紛翹首觀看,好奇這寶貝**,也有很多人也突然意識到可能這真是難得的寶貝,內心頗有悔恨之意。
肖燕爾內心歡呼,她拿眼角斜了斜小老鼠,那廝抱著前爪穩穩坐著,波瀾不驚。她猛地拍了一把小老鼠的頭,“你這根破毛還真把人家兜裡的錢給引來了。別裝了,你不高興嗎?”
“哇呀呀,”小老鼠不提防被她拍得頭暈眼花,禁不住大叫,“丫頭,你能有點婦德嗎?王子落難,其人受辱,其須也賤。你知道我這根鬚真正價值幾何嗎?十萬金葉子也有,要不是等錢用,哼哼……”
“你哪裡來這麼多詞?”肖燕爾又好氣又好笑,沒看出小老鼠學問還不淺呢。
只見那年輕人在會館人員的帶領下去六樓辦理手續去了。
接下來的拍賣,肖燕爾無心再看。過了一會,估計年輕人辦完手續了,她悄悄起身,邁著蹣跚的步子,上了六樓。
負責拍賣的會館人員驗證了委託拍賣契約後,很痛快地遞給了肖燕爾兩張金票,一張面額一萬枚金葉子。(注:用金票可以去錢莊兌換金葉子。肖燕爾提前和會館打了招呼,要兩張金票。)
肖燕爾捧著金票,只覺天理不公,她們一家辛辛苦苦,多少年賺不了這麼多錢,小老鼠憑藉那麼根破毛,就輕易發了大財。
“這位老人家,”會館人員恭恭敬敬看著面前這位駝背老太,“買您鼠須寶貝的人非常想與長輩您聊一聊,不知可否?”
“什麼?聽不見?你大點聲?咳咳咳……”
肖燕爾可不想在此惹是生非,趕緊裝聾作啞,然後猛地一通咳嗽。
咳嗽完畢,對著會館人員歉意地笑笑:“老了,不中用了,你看傷寒病犯了,趕緊回家吃藥去。”
說完,拄著柺杖,駝著背,腳下生風,蹭蹭走了。
不顧“年老體弱”,肖燕爾一陣風似的捲到四樓,站了兩天多儲物袋都沒有買主,天賭神情有些放鬆,這個賭看來打得風險不大。
肖燕爾整理了衣衫,弓腰駝背,一步步走到天賭面前,拿出金票:“年輕人,我要買這個儲物袋,麻煩你拿來給我。”
“什麼?”天賭只覺天地灰暗,他小心地看著肖燕爾,“您真的要買?”
“咳,咳,咳……”肖燕爾一頓咳嗽,“這還有假,快快給我拿來。”
天賭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