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吃皮我吃餡!”
春紅看他滿不在意地吃她扔下來的東西,不由怔在那裡。
以前她也和別的男人一起吃過飯,他們總是指責她口味奇怪、挑食、浪費,或者建議她不要再吃這些東西,直接吃麵條或者饅頭就好,卻從不曾有這樣一個男人,理所當然地吃她剩下來的。
這樣好像無限度的寵愛和包容,讓她醞釀了一個早晨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她本來已經想好了,既然終究招惹了易回,那就更要說明白些,不能和他再繼續糾纏下去。
昨晚喝醉了,一時忘情,大家都是成年人不必介意……
她想了很多說辭,卻沒想到會被這樣感動著。
面對這樣的男人,有哪個女人狠得下心來說出如此殘忍的話?
謝春紅默不作聲地吃完飯,因為是週末不用上班,她不想和易回繼續待在一起,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把他打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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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說過,男女之間的相處如果一旦扯上身體的牽絆,就更加多了一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糾纏。
謝春紅原本打算尋個合適的時機跟易回把話說清楚,卻始終找不到這樣一個機會。
易回仍然時常約她一起吃飯,她時有七八都是拒絕的,對待他甚至連以往的禮貌溫和都不如,始終淡淡的保持著冷漠疏離。奈何易回鐵了心絕不退縮,她越是疏遠,他就越是熱烈。那些她應約和他一起吃飯的晚上,易回送她回來後自然而然地上樓小坐,然後便順理成章地留下來。
謝春紅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睡,起初十分不適應,早上醒過來常常因為發現自己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而心情極差,卻又無法對著易回使小性,起床氣憋得她一個早上都不痛快。後來漸漸就習慣了,她向來睡眠不好,總是受到夢境紛擾,半夜經常突然醒來,然後就再也睡不著。
可是在易回懷裡,她卻能睡得極香,偶爾半夜做夢驚醒,易回總是柔聲哄著她,將她蜷縮成一團的身體一點點撫平然後抱在懷裡。
那天晚上,春紅再次被驚醒,夢裡唐初穿著白色的西裝,手臂上挽著蘇雯,漂亮纖瘦的新娘子一臉幸福的笑容刺痛了她,讓她忍不住衝上前去,硬是扯下蘇雯的手,佔有慾十足的挽住唐初。
可是唐初卻一根根掰開了她的手指,面無表情地說:“謝春紅,別鬧了,我只想和蘇雯一起看流光飛逝,你是好女孩,可是你太小!”
夢裡面全是羞愧和絕望,面對眾人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漸漸覺得呼吸困難,胸口悶悶的疼。
謝春紅醒過來的時候,易回正撐在她上方黑眸灼灼地看著她,見她醒了才舒了口氣,擦了擦她額頭的冷汗和眼角的淚水,低聲安撫道:“別怕,只是個夢而已……”
謝春紅尚自沉浸在夢中,心跳得極快,可耳邊聽著強勁有力的心跳和低聲的安慰,居然很快就安心睡去。
第二天春紅先醒的,發現自己依然被他從背後摟在懷裡,十指緊緊相扣,突然就有了些惶恐不安。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習慣於易回的懷抱,甚至開始留戀他給的心安……可是這樣是不對的,她不愛他,又怎麼能夠貪圖一時溫暖而沉溺其中?
“醒了?”
易回有些迷濛的睡眼順著春紅的領口往下望去,眼神很快變得灼熱起來,然後不等春紅說什麼一個深深的吻封住了她的全部抗議。
大清早正是血氣翻騰的時候,沒一會兒兩人就糾纏在了一起,冬天寒冷的早上被曖昧的喘息和低吟逐漸燒得沸騰起來,滿室的風光旖旎。
謝春紅癱在床上平復著呼吸,看著正在穿衣服的男人一臉饜足,神清氣爽地舉著手中的兩條領帶問她意見,不由怒火騰騰地丟過去一個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