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佩妮很想說“你好呀,陳思文”的,可惜她做不到,只能一個勁的給他夾菜,以示自己的開心。
陳思文也覺得對味了,都沒有自我介紹過的朋友算哪門子的朋友?
那就只有一個憨乎乎又不自覺,根本不會交朋友的老闆,和一個清醒且無奈應付的小主編。
一點友情的味道都沒有。
“你也吃,你也吃。”
陳思文微笑著也給吳佩妮回夾了兩夾菜,吳佩妮開開心心的舉起闆闆:“昂!”
“對了,以後老闆你可千萬別突然提著飯盒下樓啊,那樣會嚇著同事的,影響也不好。”
“噢!”
“還有老闆夠了夠了,我中午吃了咱們公司食堂的排骨套餐的,不用再給我夾的了。”陳思文肚子都撐壞了。
吳佩妮聞言突然放下筷子,瞪著大眼睛看著他。
“老闆?”陳思文眨眼,她也眨眼,直勾勾的瞪了他十幾秒,小陳主編剛站起來沒多久,就不爭氣的重新拿起了筷子:“其實再吃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哪知道吳佩妮根本不是這個意思,把手機遞給陳思文:“你不是說朋友之間沒有曠工,遲到,罷工嗎?那也沒有老闆。”
“陳思文,我叫吳佩妮。”
陳思文愣愣的看看閃爍的螢幕,抬頭就看見認真的大boss,陳思文今天中午最後一次的放下了筷子,吸了口氣,輕笑一聲,道:“好的。”
光自己說其實是漂浮的,有回應才真正算得上腳踏實地了,直到回到了辦公室,看著周圍大家異樣的眼光,想靠近問,又突然保持好距離的大家,陳思文終於給了吃瓜群眾一個答案:“好吧,我攤牌了,吳總其實是我的好朋友。”
要是之前陳主編主動交代,大家還是信陳主編這個老老實實的同志的,可現在
只是朋友?就這?
人家都主動提著飯盒下來了!之前還一口咬死你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顯然陳主編這同志的嘴巴,狗都不信了。
甚至同事甲只能在背地裡羨慕啊,嫉妒啊,我恨駙馬爺怎麼不是自己呀。
“陳主編再見。”
“陳主編下班呢?你先走你先走。”
“陳主編明天見了!”
“哦哦,再見再見。”
陳思文一步一停頓的訕笑著擺手應付著幾乎全公司的同事,中午那麼正大光明的事情,哪兒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全公司都傳開了,照片滿天飛了。
甚至爪牙遍佈整個騰飛科技園,最上邊的那位老父親第一時間就有所耳聞了,老父親晚上就去祭拜了一下自己的祖墳,祖宗保佑,咱們家終於要苦盡甘來了。
等祭拜完,也是想閨女了,汽車駛入了西城小院的地下車庫。
到了閨女家,吳國棟就愣了一下,只見那邊的閨女正乖巧的用自己的左手,捏了捏自己的右手。
“佩妮,你幹嘛呢?”
吳國棟疑惑的走了進去。
吳佩妮抬起頭對著老吳眨眨眼,然後鬆開手,點點頭就算是給爸爸打過招呼了。
“吃飯了嗎?這些天在這邊住的習慣嗎?”吳國棟簡單的在客廳了打量了兩圈然後坐在了閨女旁邊的沙發上,她現在是一屁股坐在地毯上的,蜷著腿,小手握拳撐著下巴,然後呆呆的看著茶几上的時鐘。
“閨女,怎麼坐地上呢,快起來。”吳國棟彎腰作勢要扶閨女一把,吳佩妮腦袋微微一抬然後搖搖頭,安靜的打字給老吳看:“吃了,習慣,不起來。”
“聽說佩妮現在中午都過得很充實呢,還下去巡視了一下員工伙食怎麼樣,對不對?”吳國棟笑呵呵的說道。
而吳佩妮又搖搖頭,糾正了一下自己的老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