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長,身穿日軍軍裝的李之清帶著幾名特種兵趕了上來,顧元成向李之清詢問鍾營長的情況。
李之清一把抹去臉上的汗水,大大咧咧地說:“那個鍾營長真不是玩意兒,對日本人噁心地逢迎,還自我表功說他帶著日軍連續在丹陽、句容等地屠村的功勞……對於這樣雙手沾滿我中華兒女鮮血的漢奸,我當然給宰了。”
“屍首呢?”
顧元成追問道。
“我們把他的屍首埋好了!放心吧,坑挖得很深,我們又悄悄移植了一些茅草上去,現在正值春季,要不了兩天就會消除一切痕跡。”李之清回答。
問清楚情況後,顧元成就對謝瑜、劉振寧、藍風等人提出告辭。謝瑜一把拉著顧元成的手,頗為擔憂地說:“顧先生,你回去後日本人會不會懷疑你?”
“謝司令,你儘管放心,鍾營長和他的兵全都陡然消失,有現成的栽贓物件,我怎麼不好好利用一下?”
顧元成對大家一拱手:“諸位,結識大家是顧某的幸運,後會有期!”
看著顧元成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劉振寧重重地嘆息道:“這確實是一個熱血漢子!如果全中華兒女都像他一樣,何愁日軍不滅?”
“我們也該出發了!爭取日出前趕到南面的芳山一帶,擇地隱蔽休息,等到夜裡繼續上路。”
謝瑜說完一揮手,釋出上路的命令。
清晨五時,部隊經過一番強行軍,終於在距離茅山南麓二十公里外的芳山一帶停了下來。芳山雖然海拔只有**十米,但林子很密,加上處於幾個縣的中間位置,人跡罕至,日軍一時半會兒不會察覺到這個地方,暫時是安全的。
得到謝瑜發來的“一路順風”的電報,吳銘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隨後將這一喜訊告訴等候一夜的將領,大家跟著長長地鬆了口氣。
趁著人都在,吳銘決定趁此機會研討一下中日戰局。
吳銘領著一干將校來到地圖旁,從參謀手裡接過指揮棒,指向武漢:
“從盧溝橋事變到武漢會戰結束,共十五個半月時間,這是日本戰略進攻,中國戰略防禦和戰略退卻的階段。縱觀這一階段的作戰,從戰役上講,日軍屢屢獲勝,表現出較強的戰鬥力和組織指揮力,大多數戰鬥都能攻克預定目標,達成戰役企圖。”
“但是,從戰略上說,日軍雖然佔領中國諸多中心城市、沿海港口和交通要道,其中包括南京、上海、武漢這樣的政治中心、經濟中心和交通樞紐,但未能達到速戰速決的目的,反而使自己陷入戰爭泥潭,暴露出戰爭潛力嚴重不足的弱點,不得面對戰爭持久化的嚴酷現實,戰爭前景變得模糊起來。”
“而國民政府雖然喪失大片領土,丟失了東部最重要的點線,卻贏得了寶貴時間,打破日軍速戰速決的狂妄計劃,掩護沿海大批工廠內遷,確保全國成功轉入戰時體制。”
“總而言之,日軍在戰役上攻城略地,在戰略上卻力不從心,中國在戰役上屢屢失利,在戰略上卻初見勝算,因此證明持久消耗敵人,最後戰而勝之的戰略方針是正確的、可行的,增強了國民持久抗戰的信心和力量。”
“不過,從戰場上的力量對比,日方仍佔上風,但日方無力繼續戰略進攻,僅能實施戰役性的有限攻勢,而國民政府也還不足以進行戰略反攻,僅能在抗擊日軍有限攻勢時實施區域性反擊。在此情況下,中日雙方實際上已進入戰略相持階段。”
吳銘停頓一會兒,等大家把自己的話消化掉,這才接著道:
“經過連續作戰,日軍付出了幾十萬傷亡的慘重代價,並未達到征服中國的目的,日軍有限的兵力要在約四千公里的正面戰線上與中**隊對峙,要在一百多萬平方公里的佔領區內應付中國游擊隊的襲擊,還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