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身份顧忌,就那麼大刺刺擺駕芙蓉坊,車輦都停在大街上,當場抓住的官員直接送進了都察院。
皇城司侍衛那身紋繡繁複鑲著黃邊的制服也跟黑夜裡的燈籠似的,稍微有點見識的當場就看穿了,皇上御駕來了平康坊!
皇上來平康坊幹什麼?
肯定不是喝花酒,但平康坊除了睡姑娘喝花酒還能幹什麼?
被圈成一堆的形形色色的酒客嫖客們都開始尋思,是宮裡跑了妃,還是皇上對哪個姑娘一見鍾情,跑來找來了?
要不就是被帶了綠帽,來抓那個倒黴鬼!
總之皇帝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這種煙花之地,叫誰想都不可能是為了朝政國事,那也只能是這些香豔旖旎的風流事了。
開頭還嚇的戰戰兢兢的酒客嫖客們見那些侍衛就只是把他們圈起來,也不罵也不打,一個勁鑽屋翻櫃像是找什麼東西,都膽大了起來,有人悄悄地小聲嘀咕,“嘿,哪位兄弟借件衣裳穿唄。”
這位是從床上被扔出來的,還光著膀呢,凍得直哆嗦。
有好心的給遞衣裳過去,就著燈籠一瞧,喲,還是認識的,壓著嗓打招呼道,“哎喲王掌櫃,你也在這呢?”
“哈哈,是李員外啊,阿——嚏!可不是嘛。”
只要有人起了頭,剩下的也都活泛起來,一時亂紛紛的說話聲嗡嗡一片。
“造孽喲,老剛脫了褲……”
“可心疼死爺了,攢了兩個月的私房好不容易來一回。”
“我的小翠,嗚嗚嗚。”
“哎喲肚疼,好想上茅廁。”
李員外跟王掌櫃在一片亂哄哄的人聲裡對著頭小聲道,“那些侍衛瞧著像是皇城司的,是不是……”李員外大拇指往天上指了指,“那位來啦?”
“不能吧?”王掌櫃縮著脖,身上裹件單衣,直淌清鼻涕,噓聲呵氣地道,“大半夜的來這兒幹嘛呀?多冷呀。”
李員外左右瞅了瞅,附在王掌櫃耳邊小聲道,“剛才被扔出來的時候,我聽那侍衛隱約提了個字兒!”
“什麼字兒?”王掌櫃睜大了眼問。
“霍!”李員外從牙縫裡輕輕地道。
“啊?!”王掌櫃吃驚地一揚頭,瞧著李員外,半天才醒過神,轉了轉眼珠語氣曖昧地道,“是那個……霍?”
李員外連忙捂住他的嘴,點了點頭。
……
吳娘在平安客棧做廚娘都四年了,還是頭一回碰上今天這種事兒。一大早她挎著籃去市場買菜,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她還跟口那要飯的說了兩句話,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就不讓走了。
一群穿著制服的當兵的堵在口,誰都不叫過,連裡頭兩個要飯的都被扔了出來。
吳娘要過去,那當兵的虎著臉說這封了,叫她繞道。
平安客棧門前就這一條,她上哪繞道去,可那當兵的看著實在兇,身上還掛著兵刃,吳娘不敢招惹他,只好忍氣吞聲站在一邊等著,看他們要把封到什麼時候。
乾站著也沒什麼意思,吳娘就悄悄從人縫裡往裡頭看,她眼神好,遠遠的就見平安客棧早上還敞開著的大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起來,旁邊本該開著門的店鋪也全都閉著,這是怎麼啦?
出人命案啦?
吳娘好奇得很,把目光從邊閉著門的店鋪上轉回來,忽然發現那被封的裡頭有人。
兩個人,一個高點,一個稍微矮點,那個矮點的被高的抱在懷裡,看著親密的很。
只是這十分親密的兩個人竟然都是男人!
“呸!”吳娘連忙在心裡啐了口,真晦氣,大白天的見了鬼了,好好的爺們幹什麼不好,光天化日的把封了,就為了在裡頭摟摟抱抱。
“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