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去前堂喝了一口水,換了乾淨的鞋子,才進了主子房裡,方進門便說道:
“主子,聽長安衙役屬的人說,江南邢氏一案的涉案人員,在送往長安的路上了。”
他話音方落,房裡的人都怔了一瞬。
末了,寡月轉了下身子方問道:“可知曉約莫到哪了,幾日能到?和蕭肅聯絡上沒有?”
寡月一連串的問完,方知自己太過於激動了些,微垂著面,緋紅了臉。
小易見主子緊張的樣子,覺得更親切了些,他勾唇角,上前一步道:“主子莫憂心,蕭肅大哥的信還沒有到,不過估摸著快了,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吧。”
寡月再問道:“那可知曉交與何人審理?”他說道,眉頭微蹙,眸深似海。
易書敏想了下,方道:“刑部的別大人。”
“姚氏一案交與璃王受理,這邢氏也是璃王勒令了先行罷官,撤其品階,等來年便充入軍旅,璃王如何……”寡月頓然止住,想到若不是璃王受理,顧九便不會暴露,他也不會暴露,如此不是最好嗎?他為何要多問呢?
寡月無奈勾唇,一拍木椅的扶手道了句:“如此就好,還好不是什麼驚動皇族的大案子。”
素衣少年伸手揉了揉額頭。
小易眉頭皺了皺,以為是主子身體不舒服忙道:“主子我去熬藥。”
路上這麼多日斷了藥浴,他深知主子的身體是受不了的,不能再斷藥了。
●
長安一處宅院內。
幾個碧色裙裾的女子站在一處房門外,屋內不時扔出些東西來,噼裡啪啦地砸在人心絃上,雖是大冬天的卻讓人感到異常的煩躁。
屋外的幾個女子相識看了一眼,努了努嘴道:“真以為她是什麼東西,不過是我家小姐好心救了她,還安置她在這裡好吃好喝的住著,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其他幾個女子也點頭:“每日就鬧這麼一通,不是絕食就是要上吊,要死就真死啊,怎麼飯送進去了,還是吃個精光呢?”
“聽說她騙了咱家姑爺。”
“去,什麼姑爺啊,大小姐還沒嫁過去呢。”另一個年長些的丫鬟指正到。
“那還不是姑爺。”那個小些的大眼眨巴地說道,“反正我就不知道了,大小姐聽那姑爺的救她作甚?就不怕姑爺與那女人舊情復燃?”
那年長的搖搖頭道:“的確是個不好打發的。”
一旁一個只聽不插話的頓然插了一句:“倒不如讓她去桃閣了乾淨。”
這時候來了一個鵝黃裙衫的女子。
“鶯兒姐姐。”
鶯兒瞧了她們幾個一眼:“誰叫你們幾個嚼舌根子的?小姐和姑爺的話也是你們幾個能說的?這屋內的女人姑爺已發話了,送到蜀地去自生自滅,不會耽誤到小姐與姑爺。”
那幾個碧衣丫鬟相識一眼。
屋內的姚瑋瑢一聽,從地上爬起,她不要走,她才不要走,洛浮生既然肯救她便是還對她有情,若是連這點情都抓不住了,她這輩子就是完了。
她不要去蜀地,這絕對不是洛浮生的主意,洛浮生不會那麼對她的,她的洛哥哥不會這麼對她的。
一個花瓶又從窗子裡扔出來。
“叫洛浮生來見我!”
“你們不讓他來見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那幾個碧衣丫頭動了動身子正要上前去吼上兩句。
只見那鵝黃裙裾的少女上前攔住她們,她步態穩重的上前,站在那離著窗子兩米的距離前,勾唇冷笑沉聲道:“姚瑋瑢,你拿什麼跟我家小姐比?我至今還替我家小姐不值,一時間豬油蒙了心喜歡上那個男人,那男人連你這種貨色都能看上,我真真是,只能‘呵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