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瑚韓昹自搬進了徒宥昊處,吃住一起,果然待遇比之以前好了許多,那些宮女太監怎麼也不敢給徒宥昊送冷飯冷菜冷藥來,免得到時候徒宥昊有個什麼,累得他們一起死,倒是便宜了賈瑚韓昹,每日裡總算也能吃上熱乎乎的飯菜了。
便是吩咐宮人做事,徒宥昊開口說話,也是比他們好使了許多。藉著這機會,賈瑚韓昹乾脆便讓人著重把西廂房正房仔細清掃了一遍,兩張軟榻一起放在了徒宥昊床左側,三個人,可真是坐臥一處了。
人聚在一起,那話自然就多了。偏韓昹對徒宥昊心裡藏著病,並不待見這位主子,沒事輕易不與之說半個字,只挑著賈瑚絮叨,誰也不是傻的,還能看不出他是存心的,徒宥昊氣得臉色漲紅,偏又礙著賈瑚手裡的訊息,氣得半夜說夢話都是咬牙切齒的。
還是賈瑚存著息事寧人,同住一處不好鬧得太僵的想法勸了韓昹暫且把過往的恩怨放一邊,先過了眼前的難關,這才讓韓昹勉強壓下了不滿,不再刻意孤立徒宥昊了。
只是徒宥昊氣量也不很大,韓昹雖然是退了一步,可這樑子也結下了,面上沒怎麼樣,話裡可沒少夾槍帶棍的。
賈瑚去門口拿侍衛扔進來的書信的時候,安義就在他身邊守著,幫著看風。如今這瓊芳殿偏殿雖是被隔離了,還算安靜,可要讓人瞧見在宮闈內私遞訊息,那多多少少也是個把柄。皇帝心情好了自然輕輕揭過,要擱著他心情不好,從重處罰,那就不好了。賈瑚看準了安義在宮裡過得窘迫,許了他五百兩銀子,安義便跟著他盡心辦差了。
拆開信件快速掃了一遍,賈瑚心裡有了數,對著隔了三丈遠的侍衛笑道:“多虧了趙大哥您,還要勞煩您稍等。”開啟了帶來的筆墨袋子,快速寫了封信,扔給那趙侍衛,懇切道,“這一路,可是辛勞趙大哥了。”
那趙侍衛嫌惡地用帶著手套的左手撿起了那封信,用張油皮紙抱起來放進懷裡,不耐道:“行了,我個粗人,當不得賈公子客氣,那人錢財為人辦事,這是規矩。要公子沒什麼事,我便先走了。”
賈瑚也不生氣,依舊笑道:“沒有旁的了,近來瞧著這偏殿看守的人越來越多了,想來定是事忙。趙大哥只管忙,不耽誤你了。”
話音落地,那趙侍衛嘀咕了兩句:“最近可不是忙得腳不沾地的。”看了眼賈瑚,眼神裡頗有些不滿,“沒得還來幹這種跑腿的活兒。”說完掉頭就走,毫不客氣。
對此,賈瑚也不以為意,收了信,面色自若的往回走。倒是安義,暗暗打量了賈瑚的神情,眼神平和呼吸平緩,果不是生氣的模樣,尋思著,要不就是賈瑚這肚量,著實寬闊。要不,就是他如今落難無可奈何,打算事後秋後算賬。安義心裡琢磨著,也不知道賈瑚到底是哪一種想法。
正出神,賈瑚卻突然問道:“安義,這些天,你有沒有聽人說起,宮裡的事?比如說,其他幾位皇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病情,皇上如今都忙些什麼?”
安義自嘲的笑了笑,弓下腰:“我的賈公子,您這問的,奴才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粗使太監,擔著最低等的灑掃活計,如今又在這偏殿裡,哪能知道這許多事?更不要說,皇上的蹤跡了。打探帝蹤,這可是大罪。”頓了頓,復又壓低了聲量,道,“不過奴才們這些下人多少也能聽到些事,外面送飯的小太監就曾嘮叨過幾句,說是幾位殿下如今用飯不多,御膳房裡的藥膳每天都在做,這些天,做的都是發散去毒的藥膳。”
發散去毒的?這就是說還在發燒,皰疹也沒完全凝漿,毒素還沒完全發散出來?賈瑚心裡有了數,往懷裡掏出了一個荷包隨手扔給了安義:“這是賞你的。”
荷包是舊的,大紅綾羅的底,一面上繡著五子採蓮蓬的圖案,一面用金絲銀線繡了平安康健四個字。繡工精緻,用料講究,拿出宮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