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會妥協。但是天知道我有多麼不甘心!如果不是劉之牧與靜儀,母親現在還會在世;如果不是他逼我承擔那些見鬼的責任,我應該跟另外一個人而不是跟他在一起!我的日子過得很矛盾,一方面極度依賴他另一方面又強烈抗拒他,這兩年裡沒有瘋掉真是個奇蹟。
差不多晚上十一點聽到門響,是之牧回來了,我懶懶地偎在絲絨沙發裡繼續看翡翠臺的電視節目,沒有起身,他脫下西裝重重在我旁邊坐下。我斜眼瞟他一下,他似乎有些疲倦。
“很累?”我問。
他點頭,用手揉著眉心:“有一點。這次在那邊待的時間會比較長,要把這邊該處理的事弄好。”
我猶豫了一下:“幹嗎非要你親自去不可?不能找別人嗎?”
“這次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case,我不太放心。而且,當董事長的一年多沒露面也該去視察一下了。”他把頭仰靠在沙發背上,闔上眼。
“我可不可以不去?你不用每次出差都帶上我。”我悶聲說。
他輕笑:“那可不行,你偷跑掉怎麼辦?”
我悻然不語,從認識他開始就是這樣,每次想正經同他說話就會被輕描淡寫的玩笑堵住嘴。
“我們是不是住你原來的公寓?”我又問。
“不是,那套房子現在做成員工宿舍了。”
我狐疑地看著他,黃金地段的三房二廳變成員工宿舍?雖然他對屬下並不吝嗇,也不必如此吧?是什麼樣有價值的員工值得如此殊榮?
“那我們住哪?酒店?”
他坐直身子抓著我的手,好笑地說:“住大橋底下。”
我甩脫他的手,不悅地皺起眉,但是看到他又疲憊地打了個哈欠後有些不忍心:“我幫你拿衣服,你去衝個涼吧。”
他輕輕地恩了一聲,看來的確是累了。
從臥室出來,看到之牧正好奇地翻看我特地擺在沙發上的紙袋,我突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那件毛衣……是買給你的。”
他驚訝地抬頭看我,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眼裡有一絲難以琢磨的神色,只可惜劉之牧永遠都是最會控制情緒的人,還等不及我去確認那代表什麼意思就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
“謝謝。”他摘下鼻樑上的無框眼鏡,當我的面換上:“你還記得我,真是讓人感動呢。”
又來了,我心裡頓時升起一把無名之火,為什麼好好一句話非要用這種帶諷刺的口吻說?我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像個傻子。
他拉拉毛衣:“怎麼樣?”
衣服很襯他斯文的樣子,但有點大,不算合身。結婚將近兩年,我竟然不知道丈夫的尺碼,這不是件值得欣喜的事,不過一想到他老是喜歡傷人的態度,我就一點也不覺得慚愧了。
“大了點。”我老實承認:“明天我拿去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