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許若楠的身體微微發著抖,而手卻更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機,握得那樣緊,以至於指骨已經發白!
自己頭一晚是什麼時候睡著的,許若楠並不知道,只覺得淚似乎已經流乾了,而心卻是已經痛得麻木了。自己似乎也是在這樣的麻木與昏沉中睡去的。待到再醒來時,才發覺病房中已經多了兩個人,曲壯壯和曲娟娟都坐在自己的床邊。
“醒了,今天感覺怎麼樣?”一見她睜眼,曲娟娟忙不迭地問。
“還好。已經不怎麼痛了。”許若楠淡淡地笑了笑。
“哎呀,我說若楠啊,你一直開車都很小心的,這次怎麼會出這樣的事?”曲壯壯有些憐惜地問:“你看把自己傷得……”
許若楠的臉明顯扭曲了下,沒有說話。
曲娟娟一看,慌忙岔開話題:“若楠啊,我哥聽說了你的事,專門從T市趕回來看你。因為下午還要趕回去,他啊,硬是走了我這個妹妹的‘後門’,在探視時間外混進來了,剛才差點讓主任逮個正著……”說著,曲娟娟乾笑了兩聲,曲壯壯也在旁邊陪著笑。
許若楠勉強扯了扯嘴角,朝著曲壯壯說了聲“謝謝”,心中的酸楚卻在擴大。一個外人,尚且可以做到這些,而那個人呢,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一個電話……她在心中狠狠地嘆了一口氣。
“哥,那你就在這兒好好陪陪若楠吧。我今天要坐門診,我先去上班了。中午再過來看你啊,若楠。”曲娟娟看看自己的手錶,走出了病房。
病房一時靜默下來。
“壯壯,昨天楚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在靜默中,許若楠突然問。
曲壯壯的心中格登了下,他看看許若楠的表情,後者臉上是疑惑的,她應該不知道什麼。於是,他若無其事地說:“應該沒有吧,我沒有聽說。不過,最近雲樵調我去了T市。這邊公司的事,我很多也不知道。”
許若楠又嘆了口氣,臉上有幾許蕭索閃過。
“怎麼,雲樵昨天不在這裡嗎?”曲壯壯故作驚訝狀。
許若楠把臉扭向一邊,淚已經止不住地流下來。曲壯壯一邊扯了一張紙給許若楠,一邊安慰道:“別哭了。瞧我這張嘴,老是說錯話。雲樵應該是真的有急事吧,不然,誰會在老婆出這種事的時候不來呢?”
曲壯壯的話讓許若楠的心更狠地扯了下。她很想對曲壯壯說,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個男人從來沒把自己的老婆放在心上。張了張嘴,許若楠的這個話並沒有出口,只是淚比剛才更加洶湧……
“哎呀,你才做了手術,身體還沒恢復,別傷心了,算我說錯了,行不?”曲壯壯一邊說,一邊打量著許若楠的表情,眼底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劃過。“雲樵嘛,就那麼個人,你也要理解。”
“你覺得,他是什麼人?”許若楠突然停止了哭泣,望向曲壯壯。
曲壯壯頓了下,說:“這個嘛……我的意思是說,你當妻子的應當更瞭解他嘛,不然,當初你為什麼願意嫁給他?”
許若楠有些怔忡,她喃喃道:“是啊,我為什麼會嫁給他?”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很多事,我說不清。但是,當時,也是他主動提出這門婚事的啊……”
“哎,有時,婚姻並不是因為愛情……”曲壯壯似乎不經意地說:“作為生長在豪門的人,這個道理你應該比別人更明白。”
許若楠的臉痛苦地扭曲了下,淡淡地說:“是的,我明白。只是,我一直都以為,很多事是可以改變的。”
“如果換了其他的,也許還能改變。但以你們許家和楚家這麼多的恩怨,怎麼可能改變?”曲壯壯淡淡地說。
許若楠沒有說話,曲壯壯的話每一個字都彷彿都敲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把她的心錘成了碎片。
曲壯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