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轉向紅香,冷冽地說:“至於你,有事去找狂獅,除了玄武堂主,我不需要任何人來探視。”這已經是白虎對女人忍耐的極限了。
沁月一聽此言,如獲恩賜般地欣喜若狂,紅香則是僵著一張粉臉。
“二哥,聽說你傷得不輕。”頎長英挺的江嵐天踏進房來,溫文的臉上滿是擔心神色。
“正等著你來把脈。”江寒天看見弟弟進來,吩咐其它人出去。狂獅知道他不願意當著其它人面前談論他的病情,尤其是女人,所以在退出房前,細心地將門關上,留下兄弟兩人獨處。
江嵐天脫下滿是塵土的長衫,坐在兄長榻前把脈。
“聽說你和清風柳燕戰了七天七夜,最後協議和解。”江寒天還是開口就先問公事。
“是的。”江嵐天微笑道。儒雅的面容上沒有任何異樣,正專注地切脈。“二哥,你雖然因一股宏大氣功的攻擊,受了點內傷,但無大礙,顯然這回不知又藉著某種療傷聖品之助了。”
“是這個。”江寒天從衣袖中取出裝著百花玉露丸的小瓷瓶。
江嵐天小心翼翼地取過來,拔開瓶塞,一陣濃郁的花香撲鼻而來。“這是雲山老人的百花玉露丸,上等療傷聖品,煉製不易,你怎麼會有?”
“是朋友給的。”江寒天俊雅的面容有幾分不自然。
“喔?”江嵐天疑問地看著兄長。“能將整瓶的藥中珍品送你,可不是普通交情的朋友做得出來的。”
江寒天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但狹長的鳳眼中閃過一絲暖意。“我懷疑這和上回在唐府受傷時讓人喂服的是同一種藥丸。”
江嵐天略微回想一下當日兄長解毒的的情形,說道:“很有可能,能在片刻間解開毒迷陰鷙的劇毒,非百花玉露丸莫屬。”
“那她救了我兩次。”江寒天靜靜地說道。“誰?”江嵐天不解。江寒天沒有回答,微微一笑,是非常內斂的溫柔。
江嵐天看到兄長如此表情,心中的驚異正如狂獅等人,但熟知二哥個性的他,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因為他知道江寒天向來最信任他,總有一天會讓他見到這個神秘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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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百禽樓歷劫回來的白虎寒天,還是如往常般,嚴謹地處理昊天門的大小事務,一樣的公正英明,只是,八旗的兄弟們都覺得,他身上多了些東西,至於是什麼東西,大夥也說不大上來。
照炎麟的說法是:“白虎回來後似乎多了些人味。”
這話的意思並不是說江寒天以前是像殭屍一樣地活著。而是,以前的白虎,凡事太過準確、太過有效率、太過投入於公事。而現在的白虎仍是手腕俐落地辦好大小事務,只是,根據誠實可靠的白劍慈透漏:江寒天最近常常悄立窗前,望著遠方,劍眉微凝,似乎在沉思著什麼,不過,表情看起來頗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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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睡了七天七夜的唐無波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青色床帷、繡有“絹坊”字樣的藏青色床褥,熟悉的古樸超大柚木書桌,桌面被成堆的書卷給堆滿了,從床上依稀可看到,堆在最上頭的一本是她先前還未看完的“隱秀軒集”。唐無波從床上坐起身來,開著的窗欞往外望,蓮池邊依舊是細柳迎風,池裡依舊是蓮葉田田。
“終於回來了,這回總算不是在作夢!”唐無波歡愉地伸展雙臂,大大地吐了一口氣,未料,隨即而來的是從未有過的痠痛遍及全身。
“唉喔!唉喔!該死地痛!”她疼得臉皺成一團,眼眸裡滿是疼痛的神色。
全身肌肉過度勞累,加上連續數日來的飲食不足,即使是回到翰林府中好好調養了幾日的唐無波,仍然是動輒疼痛的狀態。而這每一絲疼痛似乎都在提醒她,曾經有過那麼一段驚駭莫名、生死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