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淺停下腳步, 看著小喘著氣的潘顏瀟, 問道:「顏瀟姐, 你還有什麼事嗎?」
聽到季淺對自己的稱呼, 潘顏瀟愣了一下,沒想到她還願意這麼叫自己, 又覺得是自己小人之心,她愧疚道:「淺淺,今天的事情非常對不起, 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更沒有想到一向在她面前乖巧的表妹竟然有這樣一副面孔,更讓人覺得可怕的是蘇燕燕竟然還在學校那麼造謠季淺。
蘇燕燕剛剛的作為可是讓潘顏瀟大開眼界, 一個人究竟要厚臉皮到什麼地步, 才能夠完全無視另一個人說的話, 依照自己的意願自說自話。
季淺見她目光真誠, 面色稍緩道:「顏瀟姐, 你不必如此, 做錯事的不是你, 傷害過我的人也不是你。」
潘顏瀟連忙點點頭,季淺又說道:「不過,今天這件事我既然已經說出口了, 就沒有轉圜的餘地。」
「我不是沒有給過蘇燕燕機會,我本想要兩不相干,是她自己不珍惜,自作聰明的耍弄我。」
她曾以真心相待,換來的卻是背地裡的造謠,日復一日的怨懟。
當往昔的記憶逐漸清晰,浮現在心頭是無邊的失望。
「三天是我最大的寬限,她做了錯事,就必須得到應有的懲罰,而我對她的所作所為還無足輕重。」
不過是還一些錢,算上被蘇燕燕打碎的一雙玉鐲,仔細較真,也不過幾百萬。
蘇燕燕家裡的公司雖然遠遠比不上季玉集團,但她的祖父也曾是商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儘管這些年家中產業每況愈下,卻也不至於連幾百萬都拿不出來。
而得罪季氏集團大小姐這樣的罪名,也足夠蘇燕燕在她那位無利不早起的祖父面前吃盡苦頭了。
潘顏瀟本身就是個聰明人,又怎麼會不懂季淺的意思,她苦笑了一下道:「淺淺,你放心,回去以後我一定讓外祖父多加管教她,她今後都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潘顏瀟是個拎得清的,也不指望自己在季淺面前能有多少面子,只希望她不要因此厭惡自己。
季淺點了點頭:「我先回家了,有機會的話下次再一起走走。」
潘顏瀟連忙應一聲好,看她攔了一輛計程車離去,這才散去臉上所有的笑容,面無表情的往回走,若是熟悉她的人見了,便會知道她此刻怒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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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燕燕摔壞了一對玉鐲,季玉軒的人當然不肯放她離開,更何況季淺還交代只有讓蘇燕燕付清了那對玉鐲的錢,才允許她走出季玉軒,不然便直接報警。
蘇燕燕家境雖然不錯,父母給她的錢也不少,可又怎麼比得上被家裡當成公主寵愛著的季淺?
一個月零花錢十萬都是她平時在一眾同學中洋洋自得的資本,要她在一下子拿出一百二十八萬來賠償那對玉鐲,就是把她身上穿的帶的全都折現出去怕是也湊不夠。
而被留在季玉軒裡的人不止蘇燕燕,還有和她一起來的那群女孩。
蘇燕燕今天之所以帶她們過來,就是為了炫耀自己她母親在這裡為她定製的一雙玉鐲,結果玉鐲沒有炫耀成,她這些年做的醜事全給抖了出來。
蘇燕燕如今是妝花了頭髮亂了,她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裡,不知道的人見了還以為是哪裡來的瘋婆子。
一旁的女孩圍成一群,恐懼又無措。
她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偏偏還被當成蘇燕燕的同夥困在這裡,想到那令人頭皮發麻的一百二十八萬,已經有不少人對蘇燕燕心生怨念,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要跟她一起承擔這巨額的債務。
安靜的會客室漸漸讓她們變得冷靜,驚懼惶恐之後緊隨而來的便是無邊的震驚。
季淺竟然是季氏集團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