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不知道有人已經惦記上了自己的表,他走在最前頭跟著季樊上樓。
屋子裡也不知道多久沒有通風了,瀰漫著一股奇奇怪怪的味道,十分嗆鼻。
好不容易走到閣樓,就發現這裡落了一層厚厚的灰色,踩在地上,能留下一個又一個清晰的腳印。
一家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季樊卻好像沒有感覺,還說自己這些年把那些東西都儲存的很好,時不時就去打掃一下,現在之所以落了這麼多灰,是因為之前搬了出去,現在才搬回來不久,還沒來得及打掃。
話這麼說出口,季樊也不覺得尷尬,終於走到了放東西的房間,他在身上摸來摸去,摸了許久才摸出一把生鏽的鑰匙,歪歪扭扭地去開門。
掛在門上的鎖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更換了,上面全都是鏽跡,鑰匙插進去都不一定能用。
季樊拿著要是握著鎖扭了許久,結果要是沒把鎖扭開,鎖卻自己斷開了。
季樊一腳把掉在地上的鎖踢開,拉開門,撲面而來一股灰塵,季深站在他身後不遠處都被嗆著了,季樊自己更是咳嗽個不停,也不知道吸入了多少灰塵。
等看到房間裡放著的東西時,季爸爸本來就不好看的臉色頓時漆黑如鍋底。
房間裡不管是什麼東西都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地上還有一粒一粒,季淺猜測可能是老鼠屎,開門之後,蟑螂四處亂爬,在屋中已經爛了的白布留下一點一點黑黑的痕跡。
季淺還真想揪著季樊的衣領問問,他究竟有什麼臉跑去和他們談條件,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這裡糟糕成這樣,季淺還真覺得他會把爺爺奶奶留下來的東西儲存好。
而這房間裡,又哪裡有什麼好東西?堆著的都是一些木質的傢俱,地上還碎了一片鏡子,就算有好東西也在這麼多年成了蟑螂和老鼠窩。
季爸爸更是一句話沒說,拉著季媽媽轉身就走。
季樊還在咳嗽,見此連忙幾步追上來:「阿延!你走什麼?東西可都在裡面?你們以前用的沙發,電視機,好像還有漫漫小時候玩的芭比娃娃,全都在裡面!」
季淺聽了這話只覺得陰陽怪氣,她停下腳步,和季深兩人擋在追過來的季樊面前,冷冰冰說道:「這裡的東西,我們會讓專門的人過來清理,你也不用繼續跟來了。」
「那投資——」
「合同你不是簽了嗎?」季淺又是一句反問。
季樊立刻訕訕點了點頭,看著四人快速下樓,嘴角高高翹起。
他就是故意噁心季延,明明有那麼多錢,卻只給他一千萬,明明一句話就能讓季心從警察局裡出來,卻怎麼都說不通。
既然季延噁心他,也就別怪他把事情做絕了。
當年他就看不慣季延什麼都有,而自己卻只能撿他不要的東西,還說當年叔叔嬸嬸對他好?他可真是好意思說出口,拿一些季延看不上的東西給他就是對他好嗎?要針對他好,怎麼不幫幫他爸媽的生意?
哼!當年留下來的那些東西他早就全部賣掉變現了,閣樓裡的那些東西也實在是他懶得處理,就全部堆在了這個沒人住的房間裡。
季樊想著不久前簽下的合同,臉上得意的笑容又濃鬱了一下。
說的厲害,最後還不是栽在他手裡?
季樊連門都不關,就把雙手背在身後,笑容滿面下樓。
他樓梯才下了一半,就聽到客廳裡傳來對話聲。
「季深,我怎麼說也是你堂哥,要你一隻表怎麼了?怎麼會有你這麼小氣的人?」
季肖穿著他那雙人字拖,一步擋在季深面前,不許他離開。
季深現在的臉色已經和鍋底有的一比了,他實在是低估了這一家人的無恥。
他一個字也沒說,抓著季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