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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隨意仍舊沉浸在剛才不受控制的反應中,不可自拔。他想不通,為何那飯菜剛一入口,他的身體便產生一股強烈的抗拒?口舌根本不受理智控制,完全自動自發地將其吐出來!
耳畔傳來驚呼聲與嘈雜的稀里嘩啦聲,攙在一起,叫他愈發不知如何是好。那是蓮兒,那是他的蓮兒啊!他吃了她做的飯菜兩年有餘,此次不過半年不見,竟將她親手做的飯菜吐了出來?!他,他該如何向她解釋?!
文舒看著滿地的杯盤狼藉,再看看流蓮驚怒交加的臉色,不由升起一絲心疼:“流蓮姑娘,快去換身衣衫吧,這裡我來打掃就好。”
這姑娘,許是真心愛著他的。地上的殘羹依舊散發著陣陣香味,文舒回想起它們原本的色香味俱全,輕輕嘆了口氣。若不是真心喜歡,誰願跑遍天下只為尋他?若不是真心喜歡,誰能在受了種種委屈後依然不離不棄,執著留在他身邊,逗他開心、為他煮飯?
流蓮早已悲憤地跑出門去,望著洞開的房門,文舒輕輕推了推白隨意,沒好氣地道:“喂,你做什麼把人家辛辛苦苦做的飯菜毀掉?”
白隨意吶吶道:“我不是故意的。”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向天發誓,在知道那件事情是誤會後,他便沒想著再對她兇巴巴,沒想著再欺負她!
“現在怎麼辦?你要怎麼跟人解釋?”雖然剛才他吐出飯菜的一剎那,她心中閃過快意與驚喜,然而在看到流蓮的反應後,心中便只剩憐惜與心疼。
是啊,怎麼跟她解釋?白隨意苦惱不已,一向精明的腦袋瓜子徹底凍結,空白一片,啥也想不出來。
此時,流蓮已換好衣衫,呆坐在隔壁房間怔愣不語。驀地,想起那滿地狼藉的心意,淚水嘩地流了下來。
那桌飯菜,用了她那麼多的心思!裡面,甚至放了許多連理香!哦不,是蓮離香!
蓮離香是她身上為數不多的珍貴香料,屬於惑人心智的一種。這種香料因為取材艱辛,是以她根本沒配多少。剛才那一桌飯,卻用了她半數有餘!
其實她根本用不著放那麼多。這東西放多了,只會給服用之人帶來難以挽回的傷害。她之前給白隨意服用時,半年也才用這麼多分量。
可是她剛才被他們氣壞了,被他們相擁的場景嚇壞了!她原本不怕他們會好上,畢竟文舒長那麼醜,年紀又老,哪有她清純可人?可是阿離哥哥卻執意裝瞎子,死活不把那寬錦扯下來,她漸漸便怕了,怕他真的被那醜女人搶走。
於是她便想了這個法子,借用這超分量的蓮離香,讓她的阿離哥哥聽她的話,疼她寵她。也讓文舒那醜女人也聽她的話,有多遠滾多遠!
可是她不知道,白隨意曾服用過這種可稱之為毒藥的香料兩年,身體中早已產生抗性。如果她仍像先前那樣一點一點地餵給他,或許他不會有那麼大反應。然而她這次下的分量太多,便導致了現在的狀況,生生打了個措手不及。
“叩叩叩,蓮兒?叩叩叩,蓮兒在裡面嗎?”房門外,傳來白隨意的聲音。
流蓮抹抹眼淚,開啟房門,見只有白隨意一人立在門外,便閃身讓他進來:“阿離哥哥。”
“蓮兒,你,你哭了?”白隨意現在心虛又歉疚,對她含著哭腔的聲音很是無措。
流蓮靜默半晌,忽地抱住他嗚嗚哭起來:“阿離哥哥,嗚嗚,阿離哥哥你不喜歡我了嗎?阿離哥哥,蓮兒做的飯菜很難吃嗎?嗚,你只吃了一口,就一口,就一口你都沒吃下去!嗚嗚,蓮兒做的飯菜有那麼難吃嗎?”
白隨意心中萬千歉疚,忙攬住她的肩頭安撫道:“不難吃,蓮兒做的飯菜不難吃,很好吃,跟以前一樣好吃。”
流蓮這才止了哭聲,嗚咽著抬起頭問道:“那,那你剛才怎麼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