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陸仲軒啊?他看上人家盧城主的閨女,馬上要做城主女婿了。”白隨意一直盯著這邊,見文舒支支吾吾語出艱澀,便替她回答道:“他手段好著呢,那盧敏之的閨女被他哄得一愣一愣,這會兒親事差不多該定下來了。”
“什麼?!”文槿與田伯棠面面相覷,不可置通道:“他要跟人成親了?!”
成親?嗤,跟閻王的閨女成親還差不多!白隨意抿唇一笑,睜著眼睛說瞎話:“我們離開邵陵三四個月了,唔,估摸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這?!”田伯棠一早便曉得陸仲軒的性子,知他不甘平凡,如此做事也合乎情理,並沒多大反應。文槿卻不同,在她眼中,鏢局中兄友弟恭,何苦為了一個女人拋棄眾多兄弟?她皺著眉頭,對陸仲軒幾多不滿。
文舒嘆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對白隨意投去感激的目光:她跟陸仲軒同屬一門,加之諸多恩怨糾葛,要說出實情,還真不易!
白隨意接收到她的目光,心頭一熱,搓搓雙掌,一手扯開流蓮,一手撥開文槿,長臂一伸,將她緊緊攬到懷裡:“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陸兄此番作為亦屬人之常情。”
田伯棠對上他帶笑的目光,點點頭:“白閣主說的是,人往高處走。既然他做出這樣的選擇,無論是福是禍,都是他的造化。”
白隨意聽出他話中隱藏之意,訝異地一挑眉,暗道:這個大師兄,果真不簡單!
“啊——”就在白隨意湊到文舒耳邊,要與她說句悄悄話時,忽聞右方傳來極其尖利的一聲慘呼,扭頭一瞧,只見流蓮慘白著小臉,嘴唇抖抖索索,正恐懼地看著文槿。
“阿槿,怎麼了?”這丫頭,該不會又去欺負流蓮了吧?文舒揉揉太陽穴,初時的快意漸漸消散,現在是真的頭大——她就不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嗎?這大庭廣眾之下,人之常情通常偏向弱者,她一路惹得流蓮不快,豈不是找罵?
“阿離哥哥,嗚嗚——”流蓮趁著文槿轉身的功夫,一路狂奔,狠狠撞進白隨意的懷中:“阿離哥哥,她,她拿蟲子嚇唬我,嗚嗚!”
“蟲子?”文舒被她擠得趔趄兩步,也不在意,抬頭一瞧,正看見文槿兩指間捏著一條華麗麗的大蟲子,約莫食指那麼長,五彩斑斕,甚是駭人:“阿槿,你怎麼又欺負流蓮姑娘?”
“阿姐,你們誤會我了!”文槿被眾人齊齊怒視,眼眶中滲出點點淚水,梨花帶雨,甚是可人:“我們走著走著,忽然一條蟲子從樹上掉下來,落在流蓮妹妹的背上。我好心地幫她摘下來,她,她卻……”
文舒恍然,拍拍流蓮的肩膀,和聲道:“我就說嘛,我家阿槿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流蓮姑娘,你莫要再傷心了。”
流蓮依舊嗚嗚直哭,額頭抵著白隨意的胸膛,鑽來蹭去,死活不抬頭,看來真被嚇壞了。
“阿姐,我難得碰見一個跟我一樣藍眼睛、金頭髮、白面板的小夥伴,我喜愛她還來不及,怎麼會欺負她?”文槿眨眨淚水,抽抽鼻子,略一用力,將流蓮從白隨意懷裡揪出來,摟去一旁姐倆好去了。
眾人見狀,俱都哈哈笑起來:“咱家阿槿一向大方懂事,怎麼可能欺負小妹子?”
“是啊是啊,看來是誤會,咱們繼續前行!”
“啟程嘍!”
一旁,文槿與流蓮勾肩搭背,像極了姐倆好。
“流蓮妹妹呀,你剛才那一嗓子喲,可哭得姐姐心裡那叫一個痛!”那叫一個痛快!
流蓮咬咬牙:“你別得意,姑奶奶總有法子治你!”
“嗨,妹子這是說的什麼話!打是親罵是愛,就讓咱倆相親相愛吧!”
流蓮撇撇嘴,冷哼一聲當做回應。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