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五年對她來說還是很輕鬆,很舒適的。鄭洪新託人將她從李家租借出來,為她專門買了個小院,院子雖小,可她也有一個丫鬟用著,一個門房做些雜事,開始還有點無聊,後來有了燦兒也就沒有任何遺憾了。
她帶孩子,教養女兒,在鄭洪新來到的時候給他做飯。那時候,她是滿足的,過去的不安在這種生活中也漸漸消失了。不管怎麼說,鄭洪新對她,總是真心的。
但是當鄭家娘子發現的時候,這一切都變了,當她被打的哀叫的時候,鄭洪新甚至連面都沒有露!後來她才知道,那個被她依靠的男人,也被罰跪了兩夜,那時候,她就絕望了,她知道,不管鄭洪新是否是對她真心的,在鄭家娘子的強勢面前都不會為她做任何事。
她在床上趴了兩個月,幾次昏厥,幾次高燒,是想著女兒方才熬了下來。
如果說先前的五年是舒適的話,那之後的五年就成了痛苦,她帶著女兒在李家討生活,月銀、份例沒有不說,還要忍受那些丫鬟的嘲諷,小廝的調笑,一直到後來李家分了家,她才得到點自由,但也還是給人做廚娘,而且不管多高的租借費,都是和她沒有關係的,她唯一的經濟來源,也就是租客的打賞。
打賞也不會太多,但好在,她不會在吃上花錢,女兒也可以穿她的舊衣服,那時候,她最大的想法就是把廚藝都交給燦兒,這樣好歹,也是有一技傍身。只是她又一次遇到了鄭洪新。
如果說上一次遇到她還有幾分驚喜的話,那這一次,只有恐懼,她不想再和鄭洪新有任何牽連了,每次鄭洪新來找她,她都會盡力的打法他走,可即使這樣,她還是被發現了。
她怕的要死,不是怕自己再被打,而是怕這一次連累上女兒,女兒已經**歲了,這個年齡的女孩已經可以做很多事了,如果那鄭家娘子將她賣了,如果賣到了那種地方……
不,她絕對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所以她第一次去求了鄭洪新,求他給他們一條生路,而鄭洪新這次總算沒有令她失望,只衝這一點,她也是感激他的。在她走出華安的時候,她告訴自己,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她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只是就是這麼巧,她再一次和鄭洪新有了關係,而且,還牽扯到了官司!
她想過要幫鄭洪新嗎?沒有,但她也沒有想過要害他,直到鄭定輝來找她。
鄭定輝只對她說了一句話:“不管怎麼說,他總是燦兒的父親。”
是的,那個人是女兒的父親!就衝這一點,劉家就無法庇護他們!就衝這一點,鄭洪新就隨時能將燦兒帶走。雖然燦兒從來沒有入過戶籍,雖然燦兒從來沒有正經的做過鄭家的小姐,但是,能證明他們關係的人也太多了!
當然,如果她有能力,也是可以不承認的,可是她有能力嗎?她除了能夠做菜,什麼也不會,而就是這份被她覺得了不得手藝,在這偌大的京城,也不算什麼。
她是無所謂的,但若是女兒也被帶會鄭家……她簡直無法想象燦兒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也就因此,她答應了鄭定輝的提議,她幫著鄭定輝打聽過去的訊息,最好能找到證據,鄭定輝則保證燦兒的安全:“你放心,若此事成了,你和燦兒都還能回來,若是不成……我也會找人將燦兒帶走,不說別的,我們兄弟,應該還是有幾分信譽的吧。”
鄭定輝的信譽並不令她安心,但是鄭洪新和鄭家娘子更不能令她安心。
有過猶豫嗎?在鄭洪新那麼信任的把玉觀音交到她手裡的時候,也是有過心軟的,不過只是那麼一剎那,不說為了以後,就是現在,她也不能心軟,燦兒雖然是跟著她回到了鄭家,可是卻在鄭福家的那裡,這鄭福家的,是鄭家娘子的陪嫁,極得鄭家娘子的信任,卻不知因何,已被鄭定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