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別人,正是以為在金陵的彭聚星,一馬當先的走了過來,後面才跟著彭浚。
薛蟠笑著站起來,“好你個大哥,來了也不說一聲,裝神弄鬼的。”
彭聚星笑道:“哈哈,這不是給你個驚喜嘛。”
薛蟠讓了座,看了看四周,只旁邊還有一桌空著,對著三兒等小廝說道:“你們也去坐著吧,這裡不用伺候了。”三兒等謝了,自去坐了點了些點心與茶。
薛蟠方對著彭聚星說道:“不是不來了嗎,這會子又在這,伯父放心你來?”
“我也大了,總不好整日的跟在父親後面,這不,父親派了管事跟著我來京城走走行情,也順便看顧一下店鋪,還有呢就是看顧著些浚弟,他一個書生的,雖也有人跟著,但還是不放心。我父親和堂叔一商量,這不,我就被派來了。”說著假裝傷心道:“也不知誰是父親的兒子,我的事情上也沒見父親如此操心,可嘆啊。”
彭浚在旁看了他這樣賣乖耍寶,笑道:“你就裝吧,得了便宜還賣乖。”又對著薛蟠說道:“怎麼樣,近日可好?我昨日打發人去你府上,怎麼說你住在榮國府裡?”
薛蟠喝了口茶道:“沒什麼,我姨媽是榮國府賈政老爺的正室夫人,與我母親多年未見,想著和我母親多親近些,就暫且留住了些時日。”
彭浚點了點頭,旁邊彭聚星笑著感嘆道:“真正是天子腳下,就是熱鬧。”說著往窗外看去,人來人往,叫賣不斷。
只聽得又有七、八個人上得樓來,當先一人,是一個年輕的男子,大概二十七、八歲,穿得雖不是頂好,但是其人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威嚴來,就算走在人群裡,也能一眼見著他一般。其身邊的人,只一個頗為文弱,其餘幾人倒看著很是威武,一上來,就用眼睛看著四周,顯然是在警戒,其人下盤穩健,幾人行走間自成章法,很好的保護住了中間的二人,看來這身份也是不俗。
剛還在高談闊論或是低聲聊天的各位,都同時停了下來,大家都看著上了的幾位,一時間,樓上倒是安靜異常。
那幾人想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也很是旁若無人,較瘦弱的那位一掃四周,見已然沒有了位子,正為難地在那青年男子邊低聲說了幾句。
薛蟠見了此,現日正當午,可見是累了才會到此一座,邊笑著說道:“這幾位公子如若不嫌棄,我們這還佔著一桌,就讓與各位吧。”說著朝三兒等看了一眼,三兒等小廝忙站起來,站在了一旁。
那男子看了薛蟠幾人一眼,笑道:“既是如此,多謝。”
薛蟠一笑,道:“舉手之勞,何必言謝。”
那男子一笑,自坐了,而二樓也一下子恢復了來時的熱鬧,好像剛才一切不過是場幻覺一般。
薛蟠也自一笑,轉過頭來,和彭浚說道:“你們在這客棧住在,還不如搬到我府裡去,反正我和母親妹妹也不在,你住著也方便,好過這裡龍蛇混雜。”
彭浚笑了笑道:“三弟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們可不是一兩個人,大哥這次來也是為了看顧生意,在這裡進進出出也方便,我嘛,哪裡都是一樣的,就不去擾你們了。”
薛蟠一笑,也不在意。餘光正好見著隔壁這桌的男子也正微笑的看著他,那些侍衛還是站在四周警戒,這樣的組合甚是怪異,薛蟠也點頭致意,一笑而過。
薛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主動讓了位子給他們,只是當時就那麼做了,那麼說了,既然想不通,薛蟠也不再想了,許是自己一時的頭腦發熱吧,隨即也就丟開。
可是薛蟠不知道的是,這次的偶遇,會給他將來帶來什麼,而今日遇到的人,會給他造成什麼樣的影響,薛蟠都不知道,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僅僅為了保護家人,這樣一個簡單直接的目的而努力地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