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雲露的神情猶有憤恨,語速條理還算清晰。
“他叫什麼名字?”
“名字不曾記得,但若讓奴婢指認,一定能指出是哪一個。”她回答時絲毫沒有心虛,可見是實話。
“可你明知我與你家主子有嫌隙,為何好端端把貢品送給你主子嘗?”
慧心聽到這“豁”地一抬頭,強烈控訴道:“難道不是妙修媛想折辱主子?這貢品主子得不到,被貶了分位之後更是遙不可及。當時那宮人說,這是妙修媛賞給主子的!一個‘賞’字,那蔑視的眼神奴婢記得清清楚楚!”
她氣憤尤盛,胸膛起伏著。
“按理妙修媛的分位也得不到這丹荔,可您深受皇恩,偏偏就分得了。可不是因昨日的事不滿,想狠狠打主子的臉,叫主子死了也不能瞑目!”
“哦。”雲露明悟,卻依舊是提不起勁兒的模樣,抬眸笑道,“原來是我想折辱伏承徵才做出這樣的事,這就怪不得了。不過伏承徵那時不時跳出來扮小丑的樣兒,我不必折辱,她就先自辱了。”
“你!”慧心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這回是真正想衝上去和她拼命了,“主子都已經死了,你還想怎麼樣,你、你這個……”
“我這個狠毒的女人,心腸歹毒,手段狠辣,天理難容……”雲露懶洋洋靠在那兒,接了她的話洋洋灑灑溜出一串詞兒,聽得眾人目瞪口呆後,才看向皇后道。
“無論如何,臣妾還是皇家之人,竟是能隨意由一個宮女指著鼻子罵了?原是因著昨日娘娘說訓導宮人有您,可她方才這麼一通鬧都不見您有個響,臣妾委實覺得奇也怪哉。”她微笑看著皇后,“您就是不為臣妾想,也該為皇家的顏面想想才是,您說呢?”
她滿篇話裡都是敬稱,道理也合規矩,偏偏皇后聽來相當刺耳,眸底狠色一深。
沈芬儀見狀頓了頓,很有幾分痛心地看著雲露,“妙修媛七彎八拐將話題扯離了又有什麼好處?如若拿不出證據,伏承徵當真是被你所害……”
她隱有不忍地嘆了口氣,“那倒不如早早認了,免得……往後受苦。”
宮裡最不缺落井下石之人,再加上錦昭容懷孕禁足,那大半的恩寵卻分到了雲露頭上,早有人對她不滿。
不管是不是她做的,能把她先除了,對她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一向不敢得罪她的謝嬪也出聲責備:“死者為大,伏承徵既然已經逝去,過往的恩怨也該放下了。妙修媛但凡心靈還有一點不安,也該讓她死而瞑目。”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除了這件,生生加上了許多罪孽,包括錢麗儀之死,更是被掀開來說,險些就沒指明那個“雨”字的意思了。
然而云露只是倚在那兒,慢悠悠地品茗,身上散發的氣息清清冷冷。與喧鬧的眾人產生明顯的對比。
皇后在上面自然將局勢看個分明,她還待皺眉,準備先定了雲露的罪再說。然而殿門外一聲淡漠地聲音入耳,讓她驀地一驚。
“現在可以傳報了。”
這話是和旁邊的小內侍說的,小內侍被這命令聽得一愣一愣,半天兒才張嘴,揚了尖嗓道:“皇上駕到——”
那些沒說話的后妃早在皇上開口時就發現了,此刻先那些一時停不下嘴的妃嬪,從容下拜行禮。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皇后的笑容裡有幾分勉強,畢竟是她一人坐殿的時候發生了這樣的事,錢麗儀那件如果說怪不到她頭上,畢竟當時她還在康壽宮的小佛堂,伏承徵這件就明明白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了。
外人看來,可不就是她治宮無能?
如果已經定了罪責倒好,她也有話可稟,結果卻讓皇上看見了這亂糟糟的一幕……
“皇上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