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皇上的批示。當時夜深人靜,卻倏爾讓她聽到一聲貓叫,她慌急之下便扯下了帳幔想蓋住它的聲音。
結果後面一個養獸的宮女尋了過來,見她想悶死那隻貓,便搶上前來。
動靜鬧大,她急中生智立刻大呼刺客,而後趁亂讓公公的人結果了那個宮女。她之後和皇上解釋,起夜時見那宮女鬼祟,才跟至書房。
那隻貓的死也推到了宮女頭上。
她後來尋到另一隻與它相似的貓兒紅豆給皇上,皇上卻道不想再養。她覺得皇上仍是愛貓之人,便一直親自餵養著紅豆。
皇上給妙婕妤取封號為妙,將那隻貓的事告訴妙婕妤並不稀奇。
然而同為宮妃,皆知道彼此不是單純善良之人,如今公公的事皆已暴露,倘若妙婕妤猜到或者單純想栽贓,說是她想要竊取機密,繼而吹枕邊風說動了皇上,那後果……
畢竟公公現在已經成了皇上的猜忌物件,連帶自己以前做的事,細究起來,恐怕都有不少破綻。
她心思急轉,突然見柳樹間隱約地一抹明黃之色,便知訊息不錯,皇上打壽康宮回來,正經過這一處。
她面色微改,有著被人冤枉地委屈,“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宮豈是那等心惡之人,妙婕妤開口閉口汙衊本宮傷害生靈,卻不知證據何在?聽聞妙婕妤一向遵守宮規,卻屢屢對本宮出言頂撞,甚至話裡話外皆是不敬之詞。只是不知,本宮到底做了什麼,讓妙婕妤厭惡至此?”
雲露琢磨了一下她這大段的話和她稍作變動的神色,彎了彎柳條,抵在下顎處,全不介面她的問句,只是甜笑道:“娘娘不如淑妃娘娘遠矣,淑妃娘娘力求親切時,皆自稱‘我’,娘娘想要佯作柔弱博取同情,就不該用‘本宮’二字。這個自稱的氣勢過於強盛,難道娘娘就沒發覺?”
“怪道淑妃娘娘後進宮,卻先娘娘登上了四妃之位。”
憐妃的臉色微青,只竭力忍住不發火。
柳樹後,李明勝臉色一囧,頗為同情憐妃碰上這麼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主兒。
皇上則肩膀一顫,忍住笑意。那回摔瓷器的事件出來之後,他就知道小貓兒耳朵尖,稍微有點動靜都能聽得到。
卻誰知他沒有發出動響,背對他的貓兒仍是輕飄飄地道:“臣妾不知皇上駕臨,有失遠迎。”
憐妃雙目微睜,不敢相信怎麼她也知道?
皇帝想了半天沒想明白哪裡出了差錯,無奈地和李明勝道:“就知道她是個鬼精的東西。”然後拂開柳枝,走到雲露身後。
憐妃一見皇帝,眼淚就先落了下來。
這回她倒不是假裝的,這段時日積累的委屈、失落、恐懼、驚慌,和被人看輕的羞惱情緒一齊湧上,在看到皇帝時,眼淚自是滾滾而落。
皇帝先不看她,反是問雲露:“你怎麼知道朕在柳樹後面?”
“皇上神龍見首不見尾,臣妾哪裡知道皇上在哪兒。”雲露歪了歪腦袋,俏皮一笑,“但是臣妾見憐妃娘娘忽然變了模樣,跟臣妾耍地威風勁兒一下全跑了,變地柔柔弱弱起來,便猜測是皇上來了,她想博取皇上的憐惜呢。”
她把話說得這麼直截了當,饒是憐妃都怔了一怔,才急忙辯駁:“臣妾沒有,臣妾也不知道皇上竟是在這兒。”
美人到底是美人,她又裹了金蓮腳,風一吹,柔弱搖擺,如舞動地柳枝一般。賞心悅目。
說她哭時是“一枝梨花春帶雨”,當真不錯。
可惜皇上看了許多年,而且是在欲除曲懷仁而後快的情況下,看了這情形許多年。所以如果說和淑妃有日積月累的情分在,那和她,就只剩下逢場作戲,虛情假意了。
皇帝來回看了二人,笑問:“你們是偶遇?”
“是憐妃娘娘約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