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容娘娘何必心急,聽臣妾把話說完可好?”雲露不上妝時,五官秀氣可愛,此時笑來,少女甜而青澀的模樣著實氣人。
錦昭容一掐佩身的香囊,直覺尖刺探進了香花裡,軟綿綿使不著力。
“因臣妾不敢恃寵而驕,才不跟著娘娘前去。”雲露肅色,“身為後宮妃嬪,晨昏定省乃是本分,豈可因姐妹之情亂了規矩?雖孫才人頻頻中傷臣妾,但臣妾心善,依然決定去探望於她。只是宮規在前,還須去皇后娘娘那兒請安、請示一番方可,不知這樣說來,昭容娘娘可能明白?”
這理由讓人無可辯駁,沒的先顧了所謂的姐妹情再想著宮規的。再加上點明瞭孫才人對自己的態度,錦昭容所說的“昔日姐妹”就實在可笑。
倒是她自誇心善那裡,讓不少宮人都微微結舌,只覺這妙承徵,果有不同之處。
錦昭容這還是頭一回當面鑼、對面鼓的和雲露對上,此時直面感受了對方的難纏,不禁冷冷一笑,丟下句:“隨你。”就著人抬著向反方向走了。
雲露搖了搖扇,扇面的金線在日光下耀著金光,她只是嘆熱,真熱。
熱得人脾氣都急躁了起來。
自己近段時日恩寵不下錦昭容,看來對方是急了。且須防著點才好。
來到皇后宮裡時,皇后自然已經聽說了她們路上發生的時,待雲露格外寬和,復說明緣由,讓她且自回去,不可前去探望孫才人。
後來聽說包括錦昭容在內,去探病的人都被嚴厲打發了回來。
眾人只知,孫才人昨日侍奉皇上後,今日一早起來喝了避孕湯,沒過多久□突然大出血。若不是太醫請的及時,半條命都去了。
此事和皇后干係重大,在查明前,自然不容旁人肆意插手,趁水摸魚。
皇帝難得勤勉地待在書房裡,聽了這則訊息便將小內侍打發去看孫才人,另賞了些藥材。
他翻過一頁奏摺,卻突然抬頭問起雲露來,“上回妙承徵受了賞,可還高興?”
福壽杵在那兒,半天沒反應。李明勝暗地桶了他一下,他才恍然醒悟過來,皇上這是在問他。不由糾結起了眉頭,都過了有段時日了,他哪裡還記得住?
“可是欣喜非常?”皇帝又問。
他忙不迭回:“皇上英明,妙承徵見後很是欣喜,捧著賞賜看了好一會子都捨不得移眼,奴才瞧著都覺得莫名高興起來。”
“朕當然英明。”皇帝懶洋洋地撂了奏摺,微笑,“你砌詞欺君,朕一眼就瞧出來了,可不是英明?”
李明勝嚴肅地一鞠躬:“皇上英明。”
福壽一聽欺君之罪登時大急,冷汗唰唰直冒,跪在地上:“奴才不敢!”
“嗯,朕給你個機會彌補。再去送一盒寶石,唔,一顆寶石給妙承徵,仔仔細細記住她的反應,再來稟報。去吧。”
“奴才謝皇上,奴才領旨!”
福壽暗自嘟囔,一顆寶石,這是挑好的還是挑差的還是一般就好?
得,又有得琢磨了。
皇帝見他慌慌張張整了整太監服,快步離了殿,那笑才沉下來。
李明勝笑了笑:“皇上好手段,又攆走了一隻蒼蠅。”
“蒼蠅源源不斷,終究煩人。”皇帝動了動有些僵直地脖子,直言道,“福祿、福壽,兩個都是花言巧語,口舌伶俐,可惜朕用慣了前一個,這個瞧著就煩了。”
“這是自然,人處久了總是感情深厚些。皇上貴為天子也不例外。”李明勝心知皇上因宦官局的事心煩,就撿了底下報上來的趣事說予他解悶。
等說到妙承徵安守規矩,自誇心善一折,皇帝拊掌大笑:“她原說自己臉皮不薄朕還不信,如今看來,當真不薄。”
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