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露則笑吟吟地享用起了木瓜。
按理人不能自曝其短,可有時候露一露,是能有好處的。
雲侍御被熙妃娘娘送去給淑妃娘娘賠罪的訊息一出來,眾人議論紛紛,有的道,熙妃再得寵也比不過手掌宮權的淑妃,這不,妹妹犯了錯她就親自賠罪了嘛。還有的聽到宮人裡傳開的舊聞,便道熙妃娘娘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還有淑妃……
表面溫柔婉約,竟然當年給過熙妃這麼大一個難堪?可見不是什麼心思純善之人。這麼一來,想要巴結她的新人不免要考慮起“與虎謀皮”的可能性了。
沒過兩天,雲露晉升的旨意傳了下來,並不是一開始議定好的賢妃,而是貴妃。
太后對此頗有微詞,但皇帝表示,熙妃到底是大皇子與二皇子的生母,突然曝出這樣的過往,難免讓人看輕。非貴妃位不能震懾小人。
皇帝早就不是當年被太后扶上位的少年天子了,事事顧忌左右。因上回的事又與太后起了嫌隙,太后不敢用強硬的態度逼迫,只得承認下來。
椒風宮裡,淑妃的臉色陰沉如水。
☆、第110章 交易
嘉木被嘉蘭往前推了一把;輕嗽了聲,磨磨蹭蹭走到主子身邊。她眼珠子胡亂轉了轉,看見小几上放著的笸籮,便道;“娘娘,奴婢昨兒描了一副新繡樣;您要不要瞧瞧,”
其實繡樣一向是嘉蘭描的,不過丫覺著自己膽大就把她給推出來找罵;讓自己佔佔便宜也沒什麼對吧……
淑妃胳膊肘支在幾沿,手掌一撐撫著額頭;面帶幾分疲倦道,“本宮有些頭疼。”
這話一出兩個大宮女稍稍吃驚;相互對視一眼,嘉木飛快地請命道:“奴婢這就去給娘娘請太醫。”她蹲了蹲身,就拍馬似的走了。
嘉蘭無奈,她本是想著自己嘴笨不如嘉木靈巧,才想著對方能去給主子開解開解。不過眼下瞧著,主子恐怕真是氣悶的難受了,她們說的天花亂墜也沒有用。嘉木一直推脫,許是早就看出來了?
也是,汲汲營營多少年,一朝花團錦簇,卻是為別人做了嫁衣。從憐妃與皇后對峙時開始,主子夾縫裡求生,到皇上明裡暗裡偏愛錦昭容,再到之後的熙妃,主子的日子從未鬆快過。她是主子從家裡接來的丫鬟,不比宮裡的人心思巧,唯只是忠心。
這樣的忠心,教她總是忍不住為主子嘆息。
或許這就是命。有些人命好,生來便是享福的,有些人兢兢業業,最後也不一定能達成所願。上天安排好了的事,她們只能逆來順受。
可她這會兒還站在那裡殷殷嘆氣,等嘉木領著太醫入了門檻,那一門心思的哀愁都嚇跑了,她狠咬了下嘴唇,破的皮兒瀰漫出一股子血腥氣,方忍住那聲驚呼。
“碰咚”
小几上的笸籮被碰了下來,裡面未完的繡品灑落,並著針線翹頭剪一塊兒凌亂的落在那兒。淑妃的臉色在肉眼可見的程度下白了。
雖然她久經後宮事遮掩的快,但足以讓不知情的嘉木收入眼中。
她心裡惴惴,暗道人已經拉過來了,再推回去豈不刻意。就當做沒明白過來——她也確實不瞭解,就是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只如平常來待就是了。因這位太醫是新面孔,從前沒見過,她便特意介紹了一句:“主子,這位是太醫院的文太醫。”
想了想,又添上句話:“文太醫近來常給熙妃娘娘看診,醫術了得。”
要是別人家的主子聽了這樣的話,少不得厭棄那個開腔不經腦子的宮女。但自家主子她是知道的,既是和熙妃搭上關係,娘娘少不得要探一探。
叫“貴妃”刺人自然是缺心眼兒,現在正式冊印沒下來,她稱呼熙妃也無事。
至少,在知道什麼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