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綠不知曉發生了什麼,可看著寧舒窈這副含羞帶怯的模樣卻也猜到了個大概。她手裡動作沒停,可嘴裡卻念著:「娘娘和殿下這是多少年的情誼了,也知曉東宮留下侍奉的女子都少之又少。」
她眼睛看了看周圍,又壓低了聲音同寧舒窈說:「殿下啊,許是餓得很了,才會這般」採綠藏了笑意,看了看寧舒窈有些泛紅的脖頸:「奴婢多給娘娘補補身子,定能受的住。」
寧舒窈聽著採綠的話,臉上顏色更是變化多端了,她借著銅鏡看了看自己的脖頸,上邊布滿著泛青帶紅的淤青,若是這般出去,便是叫人看笑話的。
寧舒窈橫了採綠一眼,指了壓箱底的那件衣裳:「今個便穿這個。」
採綠這點自然是順著寧舒窈的意思,她將那件高領的衣裳給翻了出來,衣裳是大紅色的,寧舒窈看著,不知為何竟感覺是自家娘親特意為今日給她準備的。
寧舒窈搖晃了一下腦袋,將這個想法拋之腦後了。
她雖被侍女們服侍著穿戴好了,可有些沉重的發冠卻還是壓著寧舒窈有些難受,特別是經過昨夜裴少辛的洗禮,她腰痠背痛的,便是連步子都不想走。
只是今日畢竟是進宮面聖,也是她作為太子妃的第一日,無論如何都不能失了面子。
寧舒窈這般想著,便長吐了一口氣,挺直腰揹來往外邊走。
裴少辛早已收拾妥當在門口等她了,見寧舒窈著盛裝,可他卻有些心疼,三兩部走上前去用手摟著她的腰,實則是給她藉藉力,好歹讓寧舒窈不必這麼累了。
他垂著腦袋輕聲說:「昨夜是孤唐突了,孤向阿窈道歉。」
寧舒窈抿了抿唇推了他一下:「日後不能這般了。」
她昨夜一直喊停,他卻不依不饒的愈發鬧騰。寧舒窈想到昨天夜裡的場景便止不住的紅了臉。
裴少辛輕聲咳嗽了一聲卻沒應她這話,只含糊不清的應著:「日後不會再叫你這般難受了。」
他轉過頭來讓寧舒窈瞧瞧侍從備好的點心:「如今來不及用膳了,便給你備一些在路上填填肚子,你瞧著可少了?」
寧舒窈一看,頓時有些咂舌,紅木盒上上下下三層都擺放好了精緻的糕點,一旁還放了一壺解膩的茶。
她抬頭看向裴少辛:「阿窈和夫君你二人如何能吃完這些?」
裴少辛聽了這話卻皺了皺眉頭:「這是孤為你一人準備的,這些不都是你往日喜歡吃的糕點嗎?怎麼」
寧舒窈一聽,心下便軟了,她走上前去捏了一塊當即放在嘴裡咬了一口:「阿窈自是喜歡吃的。」她手裡還捏著半塊,偏過頭去看裴少辛:「夫君不若和阿窈一道吃?」
裴少辛看著寧舒窈,臉上霎時帶了笑意,朝著她點了點頭。就在寧舒窈鬆了一口氣時,他低下頭來將寧舒窈手上的糕點全部咬了,三兩口酒吞入腹中,還有些意猶未盡的說道:「難怪阿窈喜歡,果真好吃。」
寧舒窈雖知曉裴少辛在她的事上頗不著調,可在大庭廣眾之下這般行徑倒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裴少辛見寧舒窈的神色,暗道了一聲不好,在她還未開口之前酒將她牽到了外邊。
外邊有一匹大棗馬,是昨日裴少辛來接親時候騎的那匹。
棗馬身後擱了一頂軟轎,是給寧舒窈準備的。
棗馬慢慢悠悠的向宮裡走,寧舒窈便也在軟轎裡吃著裴少辛給她備的糕點。
等到外邊採綠出聲提醒時,她才將那一盒糕點擱在一旁,拿著帕子摁了摁嘴角,擔心一會兒會出什麼洋相。
寧舒窈與裴少辛到的時候不早不晚,裴舜也沒心刁難他們,只說幾句客套話便將他們給打發走了。
等到寧舒窈出了乾清宮時,神色還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