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不聽話的奴才;接著是晴兒大婚,陪嫁的名單裡還有宮女、太監,又帶走不少人。此外尚有和貴人入宮,最近又升了待遇,配給的使喚人也要增加。今年又是大選之年,宮裡不免要再添幾個新主子,就是大選期間,也需要拔出額外的人手來伺候。還有一個紫薇,年紀也到了,陪嫁的奴才也要先有所預備。
又有到了年紀需要放出宮的宮女,她們留下的空缺也急需填補,各處都盯著今年的小選,希望能挑到合適的補缺的人。鍾茗想起要給永璂輪換宮女的事,跟老佛爺及乾隆說了一聲。老佛爺與乾隆並不以為然,乾隆說得直白:“他要學什麼挑丫頭?伺候的人,不是有你、有老佛爺看著麼?哪用得著他一個男孩子混在內闈?”
老佛爺也點頭表示贊同,這年頭,哪有男人沒事琢磨著身邊伺候的丫頭的?這是家務事,要主母做的。
“他身邊的人,當然要自己可意,再者,我也想讓他自己有個數兒,知道怎麼挑人,”努力解釋自己的想法,“以後總要自己過日子,自己身邊的事情,他總要有個數才成,挑人什麼的,也是要有眼光的,他得學著點兒怎麼挑人……”
越說自己都越覺得糊塗了,乾隆倒是有了自己的理解:“唔,以小喻大?也成。”他最終決定親自過來準備適時點拔一下永璂,借挑宮女的事情,用簡單的事情來隱喻一下如何選賢取能。
皇子的教育老佛爺不去管了,倒是紫薇跟在老佛爺身邊,也到了婚嫁的年紀,老佛爺閒來無事,也想提點她幾句。
挑選之前,紫薇站在一邊並不說話,聽到老佛爺的排程,很有些奇怪,為什麼把一兩年後將要出宮的熟手往延禧宮裡調呢?御花園等處是在明面兒上的,更需要熟手伺候。玉貴人不是不得寵麼?這些雖然是熟手,不過是些做粗活的熟手啊,是用來打掃主殿的。玉貴人早不能使喚這麼多人了。
鍾茗暗服老佛爺老辣,馬上就要出宮了,都盼著平平安安地出去了,誰還願意沾惹是非,幫一個失勢又降了位的貴人呢?倒是新進來的人,年紀尚輕,可以從頭收服充作心腹。老佛爺如今懶得跟玉貴人算賬,但也不會讓她再興風作浪,這才是在後宮打滾多年的人,對喪家之犬也不輕視,不能讓它吃飽了、有機會養足精神再來反咬一口。
到真正挑人的時候,乾隆與永璂才到場,乾隆拉著永璂小聲說著諸如‘巧言令色鮮矣仁’之類的挑選方法。老佛爺與鍾茗偶爾說一句‘看看她們的手,就知道是不是會幹活的’、‘看著眼神太靈動的,輕易不要挑,這樣的人未必會安份’。
鍾茗豎起耳朵聽乾隆說的話,想了一下,揮退了這一排的幾個侍選宮人,對紫薇道:“還有一種人,叫‘憨面刁’的,看著憨厚,質樸無文,又或者是楚楚可憐,總之讓你覺得她就是隻溫文無害的兔子。可偏又心生狡猾,聽她說話似是天真爛漫,可辦起事兒,總是佔了別人的便宜讓人代她倒黴,還要讓所有人都覺得她這是理所應當。一覺得事情要露餡兒就痛哭流涕,先把自己罵得像灰孫子,她罵過自己了臉皮子薄的人就不好意思再怨她,讓人防不勝防……可你回過頭來一看,她說著懺悔了,只是嘴皮子的功夫,根本就不會改過……所以啊,看一個人,別管他說了什麼,看他做了什麼,最後帶來什麼結果。聽其言,還要觀其行,如果言行不一,那就更壞了!”
說到最後,鍾茗又住了嘴,自己在永璂的事情上,似乎也有言行不一的毛病,原來我已經是壞人了麼?鍾茗難得糾結了一下,得,自打踏進這宮門,想不染塵埃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任務——人總要求活,而在宮裡,想活得好好的,就得動心思。
紫薇就想到了小燕子,心裡一沉,又作無事狀。乾隆也對永璂加了一句‘不能完全以貌取人’,險些把永璂弄糊塗了。永璂覺得,皇阿瑪別的事情說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