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反握住衛長蕖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
雖然江氏很碎念,但是衛長蕖聽著她這些話,心裡倒是很受用,這樣苦口婆心的話,只有做孃的能說出來。
衛長蕖抿唇笑了笑,溫言道:“娘,你放心,我會擦亮雙眼的,不會吃虧。”
經過一番談話之後,江氏果然聽了衛長蕖的話,沒再對宋禮學過分的熱情。
這一忙事情,又過去了好幾天。
白日裡,衛長蕖不是往山上跑,就是往地裡跑,或者就是打理果醋的事情。
將上一批果醋送去醉香坊,鳳翔樓之後,沒多久就銷售一空了,這兩日,便又安排李安送了些去。
衛長蕖整日都在忙,宋禮學只有吃飯的時候,才能見著她,便暗自認為衛長蕖這是故意躲著他,暗自傷神了好幾日。
的確,衛長蕖也有故意躲著宋禮學的意思,宋禮學是個聰明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不希望將話題挑明瞭說,這樣避著他,是希望他能知難而退,自己主動回止水鎮去,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宋禮學傷神了好幾日,憋了好幾日,終於有些憋不住了。
這日,用過午飯,衛長蕖正準備回房去小憩一會兒,與江氏打了聲招呼,正準備出花廳,卻被宋禮學出聲喊住了。
宋禮學挑著眼,兩道哀傷的視線落在衛長蕖的身上,聲音頗有些哀聲的道:“長蕖,咱們能談談嗎?”
江氏見宋禮學的臉色不甚好看,心中自然知道,宋禮學想對蕖兒說些什麼。
盯著宋禮學看了一會兒,江氏暗暗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蕖兒啊,我去你春蘭嬸子家,看看你王大娘,既然宋公子有話要與你說,你便與他好好的談談,別傷了和氣,啊!”
“嗯,”衛長蕖衝著江氏點了一下頭,道:“娘,你去吧,聽說王大娘這兩日感染了風寒,你多帶些糕點去。”
待江氏離開花廳之後,衛長蕖才轉目看著宋禮學,道:“宋公子,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慢慢談。”
說完,衛長蕖率先向沙發椅走去,宋禮學緊步跟在她的身後,然後兩人面對面在沙發椅上坐了下來。
衛長蕖揀了兩個白瓷茶杯,倒了兩杯熱茶,將其中一杯輕輕的移到宋禮學的面前,然後自己端起一杯,輕輕的抿了一口。
潤了潤嗓子之後,方才挑眼看著宋禮學,淡淡問道:“宋公子,你想與我說什麼?”
雖然心裡是知道宋禮學想說什麼,但是還是客氣的問了一聲。
宋禮學神色哀傷的盯著衛長蕖那雙皓月清明的眼眸,此刻盯著這麼一雙好看,又迷人的眼睛,他只覺得心裡一陣一陣的抽疼的很。
嘴唇動了動,嗓子卻發不出聲音,靜靜的盯著衛長蕖看了好一會兒。
衛長蕖眸色淡然的盯著宋禮學,臉上始終掛著點淡淡的笑意,她不急,等著宋禮學慢慢開口。
宋禮學忍著心口處一陣陣的抽疼,盯著衛長蕖那雙皓月清明的眼眸,在心裡醞釀了許久,才艱難的開口道:“衛姑娘,我這般心甘情願來十里村,這般心甘情願的教令弟讀書,這般心甘情願的圍著你轉,難道你就一點也看不出,我對你的心意嗎?”
說完,雙眼稍微睜得大了些,眼睜睜的盯著眼前這張令他愛慕,令他思念的臉龐,心裡又想要聽到答案,卻又害怕聽到答案。
衛長蕖轉了轉手中的白瓷杯,指腹輕輕摩挲著茶杯的邊沿。
“宋公子,你的心思,我明白,也很感激,但是卻不能回應你些什麼?抱歉。”
一句話說得很簡單,卻說得很明白。
宋禮學只覺得自己一顆心微微的顫了顫,抽疼得更加厲害。
他一直不想聽到的答案,果然還是聽到了,也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