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疏朗,靜如止水。
此物有主。閒人勿碰。
藍沐冉覺得自己是被掛了這麼一塊牌子,而掛牌子的人正是面無表情一直走在前面黑心冷血的城主大人,為了防止廉價賣身的奴隸脫逃所以打算一吻定情。
清湯寡水的一吻換她慌亂失措如臺上小丑,混蛋,故意耍她玩呢是吧?
“呦,我回來的又不是時候?”帶著戲謔的聲音與開門聲一同響起,韓香粉站在門前。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望向赫連靖鴻,“究竟是多久沒見過面了,用得著這麼著急嗎?”
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哪有這麼巧兩次小曖昧都被她撞上,這傢伙一直在外面偷窺打算拍照吧!
藍沐冉都快被刺激瘋了,再看城主大人沒事人一樣拍拍衣服站起來。一臉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不愧是城主,關鍵時刻臉皮厚度遠超過小魚爛蝦,潛力甚廣。
“換好衣服就在房裡待著,我去看看墨城。”
墨色身影關門離去,韓香粉晃了晃手中長裙,白花花耀眼。
“被他看上你還真是不幸。”
“呃……不,是我看上了他。”猶豫了下,藍沐冉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要不是當初死纏爛打非要粘著赫連靖鴻。現在可能就沒有玄竹館副館主,只剩下大淵六皇子麾下的一個狗頭軍師了。對於自己的眼力和決定,藍沐冉還是非常自信滿意的。
“又是倒追?”堇色長裙一閃落坐桌前,韓香粉頗感興趣地撐腮輕笑,“赫連家男人到底吃什麼長大的?個個魅力四射。也不知道引得多少女人蜂追蝶繞,就連二十一世界獨立自主的女性都難逃魔掌。”
“哎?姐姐你也是倒追?靜玉館主麼?”
韓香粉直率點頭。
她和藍沐冉雖性格不同。在待人處事上卻也有三分相像,都是直率倔強又敢說敢做。只不過後者的固執強勢更為突出。沒心沒肺,不知死活,一天不惹出點事來就活不下去。
“我是八年前來到這裡的。當時運氣比較好被大戶人家所救,受其接濟自己開了家醫館,不久後你家男人遍尋天下名醫解毒救妻,當時的我小有名氣好面子也就去湊熱鬧了。誰知道這一去就搭上了半生時間,素綺月沒救下來,反倒連累靜玉丟了一雙腿腳。”提及往事,年輕的花容泛起滄桑,眼中黯色不絕,“說要照顧他一輩子他卻不肯,只好走遍天下去找能治他腿疾的奇藥。”
靜玉的腿不是早就好了麼,似乎是出於某種惡趣味才繼續窩在輔椅中的。藍沐冉抓抓滿頭亂髮沉吟片刻,打算繼續聽完故事再決定要不要告知實情。
“我知道他嫌我,這麼多年都避著不見,連寫給他的信也石沉大海,不見鴻雁歸來。其實,我又何曾期盼過在他心裡能有一席之地?呵,待他傷愈日,是我離開時。連這種話我都說出來了,可他仍然冷漠疏離,從不問候、從不回信,大概是真的無法接受我吧。如今我已不作他想,只要能尋得大漠蠍王與沙湖聖草配得良藥,能讓他重新站起,便是終此一生再不相見,我也了無遺憾了。”
“要不要這麼虐啊……”聽著聽著,藍沐冉心裡就不是味兒了,就算當年是韓香粉害得靜玉雙腿癱瘓也用不著不理不睬吧,好歹人家整整七年不顧辛勞遍尋良藥,甚至寧願許身於他,如此痴情有什麼恩怨化解不開?再說韓香粉跟自己又不同,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醫科大中醫專業高材生出身,跟整天鼓搗瓶瓶罐罐花花草草的靜玉不正好一對兒麼?
瓶瓶罐罐?藥?凝香丸?
猛地藍沐冉乍起。
不對啊,如果說靜玉真的討厭韓香粉,何必送她這些東西防身?那個腹黑狡詐的裝瘸館主……
“韓姐姐,你對他說過‘傷愈後便要離開他’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