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成花。
傷心花。
繡幔珠簾後,一個俏麗無雙的身影站著,盛裝明鐺,容姿端麗,朱唇與長睫似乎並沒有一點點的反應,眼波卻多了幾分黯然:“驛哥哥,我說千千乃是榮貴妃失散已久的女兒,也就是大羿的長公主殿下。”
洛驛的面色從雪白轉為蒼白,他手上依舊執著那隻精美無比的青花瓷盞,只是手指顫抖不已,琥珀色的茶水,就要溢了出來:“真的……是真的?你的意思是……已經確信了?”
“千千姑娘身上有大羿公主專屬的桃花印,並且有其他佐證,已經確信了。”
洛驛不再說話,眼神恍惚不已,似乎超越了面前的花鈴,飄向了另一個未知的時空。
綠色茜窗半開,恍然間有零落的花瓣掠過,有一片輕輕飄落在他的唇邊。
美極,卻也傷極。
“好……”他喃喃道,垂下鳳眼,嘆息聲微不可聞。
“驛哥哥,你是不舒服麼?”花鈴輕移蓮步,硃紅廣袖流瀉於地面,好像兩道霓虹,“還是你……不想要千千姑娘迴歸公主身份?”
洛驛靜靜凝視了她良久,她的側影,在琉璃圍屏之後,臨水照花,好似她的姐姐。
深可見骨
心中一痛,便緩緩道:“都不是,我不過是想到此番帶不回她,那胤國新帝便不予支援本王,心中煩悶憂思而已。”
花鈴淡淡一笑:“那倒未必。”
洛驛奇問:“為何?”
花鈴展出那縷髮絲和那捲布帛:“千千姑娘情深意重,也慣於替人著想。此番留下這親手筆墨丹青,交與那新皇,也許他會憐她一片深情,助驛哥哥你成大業。”
洛驛看見那淡淡櫻粉色布帛上並不算特別秀麗,卻別有一番風味的筆跡寫著:
“香絲最相思。只若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他輕聲念出這段話,聲音愈來愈低。
心中,微酸。
舌尖,微苦。
腦海中,不知為何,都是她小小的,靈動的身影。
相遇那一夜,在山洞中的倔強硬氣。
敢於在他臉上畫烏龜的囂張和俏皮。
大戰洛羯派來的殺手,她不肯走,在夜色中,她的臉龐有那麼堅決的表情,迎風凌立,烏髮飛揚。
那一夜把酒言歡,在空曠的街道上,唱起一首曲調古怪的歌。
問起的那個問題,說起的那些話,模樣那麼認真。
帶她一起飛揚在月光下,她小小的恐懼,卻引人愛憐更甚。
她的樣子,她的笑容,在眼前晃來晃去。
這樣的她,出其不意,卻不知道為什麼,在他自以為平靜無波的心湖上,劃出重重地一道痕跡。
如今審視起來,卻真的,深可見骨!
千千……
這個名字,是不是就意味著千種情思,糾結不斷?
他曾經以為,失去了阿瓏,那個完美到像仙子一般的女子之後,他不會再愛了,因為任何人在阿瓏的影子下,都是陪襯,都顯得太粗糙。
然而,這個小丫頭,並不精緻,並不完美,卻帶著一種氣勢洶洶的架勢,長驅直入,闖進了他的心。
可笑的是,她自己還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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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鈴,對不起
千千,她與他稱兄道弟,說是天涯淪落人,那份豪氣,多有鬚眉不能及。
那份懵懂,令他更為牽掛。
其實,他也明曉,她對他,並沒有異樣感情,她想要的,只是那位人中之龍,皎皎朱顏!她想要和他攜手共度一世!
心中,又是狠狠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