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低聲說道:“這是侯府的二奶奶,她身旁那人正是侯府二公子,侯爺的同胞弟弟尉遲風,係為嫡出。”
念青深深看了眼那落座在一旁的男子,與尉遲一樣,同生了一雙漂亮的眼睛,也是俊朗非凡。念青不由得多看了一眼,誰知他猛地抬起眼,冷厲的氣息襲來,那雙眼睛好似插了利刃,一不小心靠近,便血濺當場。
念青不由得蹙起了眉,再看尉遲,他儼一副閒人勿近的姿態,眉宇間透著一絲煩躁,念青眼簾一顫,笑了笑,不發一語。
大夫人頓了下,上前拉住二奶奶的手,臉上依舊掛了笑,“這不是看弟妹才嫁入府中,新婚燕爾嗎?要是弟妹想幫忙,我還不樂得清閒,哪裡還這般託大。”
二奶奶這才順了口氣,看大夫人倒也覺得和氣了些,“大嫂,可送了什麼好禮給二嫂?”
大夫人抿唇一笑,使了丫鬟將那案子上的帕子掀開,露出一截純金打造的金娃娃,二奶奶接過手掂量了下,挺重,她細細瞧了會兒,卻是嘲諷一笑,這做工並不怎麼好啊。
大嫂是江南牛知縣的嫡女,牛知縣管轄之地又不是個富朔之地,雖掛了個知縣之女的號,卻眼見太低。二奶奶放下那金娃娃,只道:“好心意。”
念青挑了挑眉,這二奶奶說話也富有藝術,看禮物只道好心意,而非對禮物的讚美,再觀大夫人,眉飛色舞的樣子。念青再次深思了起來。
看大夫人說話,委婉有禮,卻是過於謙卑,因人一句誇便可以得意如此,轉瞬又可以討好他人。念青眯起了眼,這大夫人到底是真謙卑,還是另有智謀?
念青狀若喜歡,看了那娃娃兩眼,便笑著接納了。
二奶奶上前,目光卻帶著審視,俊俏的雙眼微微一眯就透出凌厲色彩。據說二奶奶是永昌伯府的三小姐,沃禎本是想讓她嫁與安平侯,不想那日她一眼瞧見尉遲風,便非尉遲風不嫁。這才成其好事。
二奶奶取出一枚雙耳同心玉蓮佩,笑著對念青說道:“二嫂,這是爹爹當初贈予我的嫁妝,我一直藏著並未用,今日見二嫂子便覺得這玉佩是為二嫂打造的,又名同心玉佩,得了這景,還請二嫂笑納。”
念青擺手,既然是嫁妝那便要不得,外頭人多嘴雜,若是有心人拿這說事,汙言她念青剛入府就要了人家的嫁妝那日後做事便事事不順了,“哪裡能讓弟妹送禮,我這做嫂子的應當給禮才對。”
“芙兒。”
見一旁站著的丫鬟福了福身子,笑道:“夫人本是想等了這會兒結束了再讓奴婢一一送上,不想這會兒就等不及獻寶了。”說著,芙兒掀開帕子,黑色的棉墊上放著一排玲琅滿目的玉器珠寶。
安平侯挑眉,卻是笑著點了點頭。本以為丫頭今日被自己這麼一搗亂,會忘了這些禮數,沒想到,竟是有條不紊了起來。
“大伯久有酒中仙之名,弟妹就送上雪上金樽為禮。”一對好看的雪白透明酒杯送上來,據說雪上金樽乃是東湖山區的工匠所做,一年也才出二十對而已,要買還得提前記下了方能有取到一對。
尉遲同立即呵呵笑了起來,粗著氣說道:“還真是謝了弟妹,當初我求了好久還買不到這雪上金樽。”尉遲同暗想,明日就找了那些酒友亮一亮我的雪上金樽。
念青眯起了眼,看尉遲同這神色,他倒像是真的酒色之人。
大夫人笑了笑雙眼卻是往芙兒手上的托盤看去。念青遞上一個足寸大小的盒子。大夫人有些愕然,咕噥了兩句,念青聽得不甚真切,也沒有深究,卻是笑著說道:“開啟看看可否喜歡?”
大夫人卻是搖了搖頭,嘴巴里卻是出了一句話聲音不大不小,然而整個屋子都聽得一清二楚,“不划算,我那還那麼大足金呢。”
念青臉色微沉,她竟然看都不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