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青閉上了眼睛,雙目微微一沉,她終究是要走出這一步,但是最終的選擇權還是在阿林身上。她緩緩開口,粉紅的唇動了動,然而話一出口,芙兒便驚了一跳。
“阿林,你這條命還要嗎?”
阿林一怔,雙目死一般地沉寂,他,呵呵,命——早就在三天前的那一個下午,變得一文不值了吧。
“阿林這條命若是能換得娘子的安息,值得。”他抬了下頭,雙眼盯著前方依翠園的方向,心中一凜。
念青點了下頭,對著他說道,“從今日你,我要你連續三天夜裡從依翠園翻牆而出,每一次都選在子時。”
阿林聽得嘴角慢慢上揚了起來,難道小姐只是想把王妃的名譽弄臭,他要的並不僅僅是這些。
念青卻沒有多說,讓芙兒送了出去。
白日終究疲憊地離去,夜晚卻是興致勃勃地到來。
端木駿業今兒個去了聽雨軒,奇麟一見到端木駿業就朝著他爬去,渾身上下似乎有用不完的勁。
雲姨娘抱著奇麟,愣是不讓奇麟過去,奇麟哇哇哭了起來。雲姨娘也眼角一紅,看的端木駿業心中一陣慚愧,他這兩日的確疏忽了,都是朝著依翠園跑,看著奇麟奶娃子哭得稀里嘩啦,他心中一疼,將奇麟抱了起來,“別哭了,父王今日是錯了,那父王明天后天都來這裡好不好?”
奇麟哪裡知道王爺說什麼,那話實際上是對雲姨娘說的,雲姨娘一聽,臉色好了點,這才將撥浪鼓遞給了端木駿業,端木駿業嘿嘿一笑,開始逗著奇麟玩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端木駿業吃了早飯便去上朝了,路上兩個丫鬟偷偷在說著什麼,他只是匆匆而過,卻是聽到了幾個字,那便是:男人……依翠園……
下了朝,端木駿業去了倚翠園,正好看到張嬤嬤給小烈洗澡,因為是早產兒,就想著過段時間再起了好名字。小烈拍打著水,似乎很喜歡在水裡遊玩。
張嬤嬤行了一個禮,用力揉搓著小烈的手,以為那上面的梅花是誰給畫上去了,卻是怎麼洗都洗不掉,難不成真的是胎記不成?
小烈被張嬤嬤揉地痛,用力地哭了起來。
端木駿業蹲了下去,對著張嬤嬤道:“你先下去吧。”
張嬤嬤尷尬地走了出去,然而小烈手腕上因為她的用力揉搓顯得更紅了。
端木駿業一看,那小手上怎麼還有個梅花胎記?倒是莞爾笑了笑,頓覺得小烈生性可愛,也是喜愛地緊。
水管事見張嬤嬤走了就上前說道:“莊子裡阿林不見了。”
端木駿業點了點頭,“這事情你吩咐下去辦,人找到了就行。”
水管事頷首離開。
第二日一早,王府裡又多了一些竊竊私語聲,水管事算是都聽清楚了,只是不知道這事要不要告訴王爺。
下午端木駿業在書房裡一直不得安寧,總有幾個人在書房外說著什麼,細細碎碎的,他又聽了幾個字,“男人翻牆……”
想是平日裡下人們無聊看的紀傳雜文,他笑了笑,這幾日的心情格外地好。
水管事想了半日,終究還是職責所在,若是王府子嗣血脈不存,他日凌雲王府必然會衰敗,他不能不說。
“王爺。”
端木駿業抬頭,微眯起眼,有些疑惑地勘了白管事一眼,歷來自己在書房的時候,水管事是不會來打擾自己的,今天?“什麼事?”
水管事嚥了咽口水,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說了起來,“王爺,這兩日有幾個下人看到依翠園有男人翻牆而出。”
端木駿業執筆的手一頓。臉上的笑慢慢消失,變得陰冷可怕。
“什麼時候的事?”他突然想起那些丫鬟們的笑,她們竟然不是在笑那些書畫裡的人,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