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上了一封信。
張嬤嬤愕然,見這婆子不是自己人,更是起了幾分警惕。
“我只是拿人錢財罷了。”說著那婆子就消失在夜色中。
張嬤嬤入了主屋,讓下人們退了下去,才將那信遞上。
王妃疑惑,卻是認出了上面的印信,將信看完後,立即燒燬。嘴角勾起一抹笑,端木念青,寧死不為妾?我就讓你嚐嚐誓言破碎的味道。
“張嬤嬤,改變計劃。”
一夜過去了。
清晨,一聲喜鵲飛入暖閣。
暖閣中的女子長髮及腰,黑如墨玉的髮絲襯得她膚如凝雪,殷紅的唇微張,“芙兒。”
芙兒端了水進來,“小姐醒了。”
念青梳洗過後,挽著長髮,“王妃昨日作何裝扮?”
“梳了螺髻,這可是時下剛剛興起的呢,芙兒前些日子也學了,會盤這頭了。”
念青點了點頭,“照著王妃的髮型,弄個一樣的。對了,前些日子母后皇太后賞了個鳳頭金步搖給我用上。”
芙兒雖有不解,知小姐心有溝壑,便拿了數字就梳了起來。
換上琉璃色的寬袖窄腰裙,她便對著芙兒說道:“走,今日陪小姐去給王妃請安。”
芙兒一愣,這小姐自從一年前被王妃鞭笞了後就沒有向王妃請安了,又想起昨日看到兩小廝進入依翠園的情景,更覺得三小姐向王妃請安是萬萬不能。
“小姐……”
“去了就是,勿問是非。”念青挽著紅絲飄帶,抬腳往依翠園的方向而去。
芙兒怔怔看著小姐挺得筆直的背,也知道去一次依翠園就等於打一場站,管她王妃是蒼蠅是蛇,去了便是。
噗嚕一聲,她捲起了一疊瓜子,“小姐等我。”
倚翠園前站著兩個粗使婆子,正磕叨著事,這會兒一人眼尾一掃,卻見一個身著迷彩黃衣的女子走了過來,定睛一眼,二人都微微一愣,見念青越走越近,兩人回神,行禮道:“給三小姐請安。”
“恩,母親可醒了?”
兩婆子抬頭,細細看了眼三小姐,卻見三小姐此時桃花惹腮,粉嫩如娃,正羞怯地朝著依翠園看,兩人不禁擦了擦眼,今日三小姐怎麼這般女兒態?
芙兒見兩婆子不答話,把小姐晾在這,便上前喝道:“小姐問話不作答,這是作甚!”
兩婆子被芙兒一喝,臉上赧然,“王妃今日起得早,容奴婢進去通報一聲。”
念青點了下頭,安靜等著。
清晨的微風醉燻人的眼,她淺笑著,一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正在梳洗的王妃剛套上京城盛行的金縷薄衫,見婆子來報,聽得是那小賤種來了,頓時笑了起來,“正缺東風,她就給送來了。有請。”
婆子退出去一會兒,就見簾子一動,一道金色的人影躍然入目。
張嬤嬤見三小姐今日的妝容,暗暗覺得有幾分古怪,怎得生出了幾分貴氣。
念青輕笑,“女兒這一年來身子虛弱,這晨昏定省因著母親寬容沒有責怪女兒,今日女兒說什麼也得來給母親請安。”說著,那輕盈的身子悄然放低,寬袖擺動,透出絲絲風華。
王妃看得一愣,兀自選了張椅子坐下,卻是深深打量了念青,看著她身上的裝扮,竟然也隨了時下名流的裝扮,她不屑地瞪了眼,“起身吧。”
念青瞅著王妃的肚子,不禁嘆這製衣坊的做工精細,能把她肚子上的那包枕頭掩藏起來。她笑道:“孃親,即使是身懷六甲穿著這身衣服也好比豆蔻女子,女兒真替父王高興。”
聞言,王妃心裡閃過一絲得意,但即使你念青好話說盡,也不能改變你今日的命運!“今日母親要去蘭若寺上香。你且一起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