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連清白都不顧,藏身於那種地方,沒想到文娘娘也是不顧清白,為加害若怡姑娘,連煙花之地都要尋了去,真是想不到!”
黑衣人?原來就是這樣串通的!若怡不知用什麼手段使得黑衣人加盟,使得他陪著她演了這樣一出強暴的戲,又讓他提供供詞指證穆小文。
還有蘭妃一臉正氣,如最公正的審判官,將穆小文趁得十惡不赦,人神共憤。而李雲尚重新找回自己的冷然高不可攀,這下是連眼神都不屑於看向穆小文,只讓蘭妃做自己的代言人了。
這幫可惡的人!沒聽說過不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嗎?
穆小文激動得呼吸急促,努力找著說詞,腦中卻是一片空白。良久,忽然輕聲一笑,似乎累了般,情緒就這樣放鬆了下來。她真笨,怎麼可能找得著證據?或者說,怎麼可能有人願意去找證據。
她狠毒乖戾花痴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在楚楚可憐的若怡面前,她毫無招架之力。還妄想扭轉乾坤,真是無意義。
想為自己辯解的昂揚鬥志忽然就疲軟了下來,穆小文走到李雲尚面前,行了個剛學來的萬福,站起來,直視著他,輕聲說道:“殿下想怎樣處置我?”
李雲尚眼神冷得不見一絲溫度:“你是權傾朝野的宰相之女,無人敢對你有不敬,連本殿都要顧忌宰相的勢力,你說該怎樣處置?”
面對李雲尚再次嫌惡狠戾的眼神,穆小文沒有像眾人所熟知的那樣,或是如烈女般吐出“士可殺不可辱”之語,或是用痴情哀悽的眼神望向李雲尚,反而是平靜認真地思考了起來。
她認清了局勢。
“殿下,小文不熟悉本朝律法,不知道該如何處置妥當。不如就讓我進監牢,直到殿下滿意,再將我放出來,如何?”口氣竟像在討論晚宴要吃什麼般輕鬆。
她想好了,棍棒之類的吃不消,那就住監牢好了,反正她在現代也總是在家上網,一個人悶著,早習慣了。只是,坐牢不能上網,可能要無聊得多。
李雲尚眼中閃過一絲詫異,身旁的蘭妃接話道:“文娘娘以為這樣就夠了嗎?被文娘娘投入監牢的人何止螻蟻那麼多,文娘娘以為這樣就可以抵消一切罪過?”
“那你說怎麼辦?”穆小文平靜地問道。
“娘娘作惡多端,無人能容,今後取消一切娘娘用度,與一般丫環無異。”蘭妃依然鐵面無私,但慢慢有些猙獰起來:“還有,蘭兒為娘娘想了個稱號……”
“嗯?”穆小文好奇。
“廢棄娘娘。”
穆小文稍稍一愣,隨即笑開了來,廢棄娘娘,真是個有意思的稱呼。
蘭妃繼續慢條斯理地補充道:“下人們不得再稱呼文娘娘。”
哦,那就只能稱呼她為廢棄娘娘了是不是?比起身體拷打,能對穆小文進行心靈折磨似乎讓蘭妃更開心些。穆小文仍然在微笑,她都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自己的心情是這般放鬆與悠閒,也許是終於面對自己的處境,終於承擔起該承擔的一切,心情反而有些釋然吧。
“殿下,明日小文便去監牢報道。”衝李雲尚微微一笑,甚至都有些調皮,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下轉身離去,翼兒趕緊跟上來。
不管身後的目光是什麼樣,穆小文還是微笑著對著門外的夜色,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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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天,穆小文進了二皇子府的私人地牢,這種家事,不用透過國家的刑部。沒有人管她們,還是翼兒領她去的,如此心酸的坐牢方式,穆小文想自嘲地笑笑,卻怎麼也擠不出一絲笑容來。
地牢位於二皇子府荒園一角,裡面昏暗潮溼,只有接近地面的天窗處有陽光透進來。兩排長長的牢房,竟只有她一人。想來二殿下人緣好,八面玲瓏,末了末了反而只有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