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雅的身份雖然隱蔽,可李泰卻清楚此事絕對瞞不過李貞的耳目,也早已知曉李貞遲早會查到林阿雅的頭上,只不過李泰卻沒想到李貞竟然會如此迅捷地出了手,更沒想到自家老子竟然會聽信了李貞的“讒言”,這令李泰很有種措手不及的惶恐,原先預定的相關之嫁禍計劃如今已瀕臨幻滅的地步,這令李泰不由地便著急上火了起來——若再讓李貞這麼整下去,那遲早都會轉到他李泰的頭上,到那時,別說什麼入主東宮了,便是能不能保住自家小命都是件很難說的事情,齊王李佑可就是前車之鑑,卻也由不得李泰不惶恐萬分的了——剛一得到準確訊息,李泰甚至顧不得忌諱,直接派了人便往戶部去尋蘇勖進府相商,可前後都已派了三撥人手去請了,然則到了午時已過,卻依舊不見蘇勖之到來,這令李泰又如何能穩得住陣腳?
“殿下,老夫來遲一步,叫殿下久等了。”就在李泰急得要罵娘之際,一身汗跡的蘇勖總算是趕到了。
“啊,姑父,您可算是來了,這事情來得太突然了,小王、小王心已亂,姑父快幫小王拿個主意罷。”一見到蘇勖總算是來了,李泰大鬆了口氣之餘,忙不迭地搶上前去,緊趕著便嚷了起來。
“殿下不必心急,某都已安排停當了,斷不會讓越王得了意去。”蘇勖並沒有在意李泰的惶急之色,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出言安慰了一句。
“哦?計將安出?姑父且請道來,讓小王心裡也好有個數。”李泰自是信得過蘇勖的智計,此時見蘇勖如此之放鬆,心中稍定,一擺手,將蘇勖讓到了牆角的椅子上,這才緊趕著追問道。
蘇勖笑了笑道:“昨日某已說過,此乃越王殿下之暗渡陳倉之策也,其發動之時機著實出乎老夫之意料,此番蕭中書辭官歸隱,蕭良娣被貶出宮以及林承徽之下獄無不出自昨夜越王夜訪天牢之功也,其之用心不過是為了儘快結案罷了,卻又有何神秘可言,而今林承徽入了獄,越王殿下只怕正在彈冠相慶罷,只可惜他未免高興得太早了一些,某已安排好了人手,今夜便可見分曉!”
“嗯?”李泰聽得一愣,緊接著立馬醒悟了過來,臉色一白,語帶一絲顫音地道:“姑父,這,這,這不會出亂子罷?”
蘇勖臉色一肅,語氣決然地回答道:“殿下放心,老夫雖不敢說有十足把握,可七、八分還是有的,而今之計也未有破釜沉舟方能有一線之生機,此事若敗,老夫自承之!”
“唉……”李泰悠長地嘆息了一聲,苦笑著道:“也罷,既然姑父都已安排停當,那就去辦好了,事若不成,小王自擔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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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奇峰突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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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慢慢地降臨了下來,原本就淒冷的詔獄此時更是顯得陰森無比,除了偶爾傳來的牢子們巡視的腳步聲外,若大的監牢中靜得無一絲的聲響,這也難怪,詔獄甲字監牢中有且僅有一個犯人前太子承徽林阿雅。
詔獄是很大,可監房卻小得很,攏共也就兩丈見方,陳設更是簡單到了極點,別說桌椅了,便是榻都沒有,僅僅只鋪了薄薄的一層的稻草便算是床了,外加一席破爛得簡直跟漁網有得一比的被單之外,再無一物,倒是掛在監房外頭的燈籠卻亮堂得很,多少算是能驅散一下監房裡那陰森到骨子裡的黑暗罷,然則,燈火卻引來了無數的蚊蟲,嚶嚶嗡嗡地在監房裡四下飛舞,那等密集的程度足以令人咂舌不已。毫無疑問,詔獄的條件斷無法用個好字來形容,尤其對於習慣了錦衣玉食的人來說,乍一到這等環境中,鮮有不崩潰者,可林阿雅似乎對周遭的一切都無所謂,只是靜靜地靠牆坐著不動,絲毫也不理會迎面撲來的嗜血蚊蟲的襲擾,一味默默地沉思成一尊塑像,哪怕是兩名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