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爺,你可以說話,可以行走,但就是不能使武功。”他朝邵義眨眨眼,笑得別有深意。
然後又轉頭朝清喬吩咐:“我累了,你們自己划船,讓我休息一下。”
說罷就獨自走到船頭躺下,真的什麼也不管了。
清喬早已習慣他的古怪,只好認命地抓起櫓開始搖,無奈力氣太小,又缺乏技巧,搖了半天船還在原地打圈。
她有點兒急,抬頭見邵義絲毫沒有動作,趕緊打眼色示意他開始行動。
然而邵義只是靜靜坐著,面色鐵青一言不發。
她嘆口氣,不由得出聲勸說,態度無比溫和:“來,公子,讓我們蕩起雙槳。”
邵義凝視她,眼中一片深不可測的濃黑,半響終於開口:
“——為什麼要跟他走?”
清喬被問的一怔。
呃,這個,殿下,讓我怎麼回答呢?難道要我老實告訴你,我這樣狠心只是為了把你喂胖嗎?誰叫你一回戚府就不肯吃東西,還拼命折磨我?最近好不容易有所改觀,我可不能前功盡棄啊,如果此時不把你帶走,下個機會豈不是要等到猴年馬月?
她猶豫半響,終於朝他害羞一笑:“……因為跟著他,有肉吃嘛。”
肉右使
繁花似錦,百蝶齊舞,鳥語花香。
折過一片怒放的花叢,波光鑑著碧空白雲,輕舟下湖水細整鋪開,一切柔軟安靜宛如地老天荒。
搖船搖的累了,大家停下來歇息。
邵義已經睡著,長睫低垂呼吸均勻,清喬託著腮幫,屏息遙望遠處的青峰。
“——為什麼會跟我走?”
陸子箏不知於何時睜開了眼,望向她的目光中滿是判究。
清喬回頭,只見眼前人長髮垂散膚泛銀輝,一雙桃花眼波光綺麗,攝魂奪魄。
如來玉皇瑪利亞,我要投訴你們偏心加歧視,一個男人怎麼可以長成這樣,真是造孽啊!
“因為……”她覺得有點口乾舌燥,禁不住舔舔嘴唇,“……雖然你比較古怪,但還算人性化……”
陸子箏眉毛一挑,噗的笑出聲來:“你總喜歡說些我聽不懂的詞,罷了罷了。”
以手作枕抬頭望天,他滿面愉悅閒適,似乎很是享受:“不管你信不信,你上了這船,我覺得很高興。”
他輕輕閉上雙眼。
“我這一生,從沒有如此的開心過。”
不是吧孔雀男,跟你上個船就這麼興奮,難不成你自小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清喬不知該說什麼,只得唯唯諾諾道:“……高興就好,你只要高興就好。”
“對了,你覺得這裡風景如何?”陸子箏忽然又這麼沒頭沒腦問一句。
“……很好很好。”清喬環顧四周,晴空麗日芳草萋萋,水面飄著輕蕩蕩的蘆葦花兒,確實很好,仙境一般的好。
“這樣的人生……也許也不錯。”他不知在想什麼,眼神模糊遙至天際,然而只是片刻又拉回,重新變得精光四射。
“可惜這天地太小,容不得我,”他站起來,遙遙立於船頭,長髮如墨衣袂翻飛,“與其靠天庇佑而苟活,不如與天並肩競自由!”
清喬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得想起“遺世而獨立”這句話來。
李夫人的結局不是很好呀,她皺皺眉。
但說這話的孔雀男,又禁不住讓她有一點點的改觀——原來他也可以有那麼俠義的時候。
沿著水路前行直到傍晚,清喬累的再也劃不動了。
“思空哥,難道我們就這麼一直飄著不能上岸嗎?”她把櫓一推,哭喪著臉嘟噥,“我又累又餓,劃不動啦。”
“能上岸呀!”陸子箏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