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先生一臉無可奈何。
囧。
清喬只覺得眼前忽然冒出許許多多抓不完的星星。
兩眼一翻,雙手一攤,她準備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了。
“顧清喬這個醜女!本公子遲早要將她跺了餵狗!”
忽聞晴天霹靂,清喬頓時從昏厥的邊緣醒了回來。
——何人與本姑娘有這般血海深仇?
她四下張望,卻見美少年雙手緊攥床單,面露兇狠咬牙切齒,如同一隻被激怒的小獸。
“阿義,不要這樣!”戚先生一邊按住要發瘋的正太,一邊暗暗瞄她,眼中充滿了負疚,“……顧小姐沒有過錯,是段王爺自己上門求的親。”
“我恨她!我恨她!”美少年充耳不聞,纖纖十指捂上面頰,聲音嗚咽,“……如果不是因為她,玉九叔不會兩個月才來看我一次……玉九叔為她馴服了左青,為她拿起了麒麟弓,還曾動用四分之一的烏衣衛去保護她……她這般無才無貌無德,整天只知吃喝玩樂,怎能配得上我神仙一樣的玉九叔?!”
美少年越說越激動,有淙淙淚水自指縫間溢位,身子也輕輕顫抖。
“阿義!”戚先生皺起眉頭,看看侄子,再望望客人,面色尷尬道,“你又沒見過顧小姐,空口無憑怎能說人家沒才沒貌?”
“我派出去的人見過了!”美少年放下雙手,抬起一張因為憤怒而漲的通紅的臉——
“他們回來都說,顧清喬面目奇醜無比,長的就像一顆大肉球!”
清喬白眼一翻,忍不住開始抽搐。
“——夠了!”戚先生終於聽不下去了,厲聲喝止,“阿義,你太不懂事了!這般不分是非個性頑劣,將來怎能擔當重任?!”
美少年悻悻收了淚,卻收不回滿臉的恨。
“……阿義,今天舅舅要為你引見一個人。”戚先生閉了閉眼睛,似乎痛下決心,“我為你找到一個姐姐,她將會陪你生活上一段時間……你見了她以後,自會明白這世界上關於感情的一些道理,她就是……”
戚先生的目光,越過寬廣屋廳,遙遙朝清喬投來。
一個激靈,清喬邊振臂高呼邊以光速移至雕花床前——“邵義公子好,奴家就是你舅舅請來的保姆!”
說話間眼神銳利目光炯炯,硬是把戚先生後半句話壓回了肚子裡去。
不管背後還有人在扯她衣服,清喬徑直朝美少年綻放這輩子最純潔最嬌憨的迷人笑容——
“公子千萬記好了,奴家名叫杜、春、嬌哦~~”
肉阿嬌
從正殿回來,清喬只覺得手腳冰冷身形漂浮,每一步都走的踉踉蹌蹌。
她想起出門後戚先生那張扭曲的臉,每根汗毛上都刻著“滔天大憤”四個大字。
“為什麼?為什麼騙他?你明明可以告訴他真相!”字字句句,咬牙切齒的控訴。
這位歐吉桑,你在開什麼玩笑?我好死不死得罪了一個能讓你傾力相護的貴人,隨時都有被他血刃的危險,你不在乎我的小命,我自己還在乎呢!
好說歹說,終於以邵義身子太弱,需避免刺激的理由將戚先生安撫好,又約定在戚府的這段日子裡,她都改名叫杜春嬌。
“……我說,這名字俗的很。”散夥的時候戚先生忍不住對她嘟噥,“你怎麼想起叫這麼個土名字?”
“誰知道呢?那時只是靈光一閃。”她嫣然一笑,“也許我前世,就叫杜春嬌。”
剛一回房,冬喜眉飛色舞如蝴蝶般朝她撲來:“小姐小姐,段王爺給你來信了!”
“你那麼高興幹嘛?”清喬心裡糾結,頗有些酸溜溜的,“怎麼不先關心你主子今晚過的好不好?”
冬喜捏著一張信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