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長廊上,果不其然拜離的近衛正垂著頭,恭敬的候著。
「陛下,親王已經都批改好了,等您看過,便能吩咐下去。」說的正是這段時間來讓拜離處理的政務。
不置可否的揚起嘴角,拜鬱朝著拜離的寢房走去,邊道:「下次這種事不用再稟告,拜離三個月後就是拜亞斯的新王,該怎麼做他自己能決定,我信得過他。」
明白這表示了同意,近衛應聲,然後就這樣一路到了親王的寢房,兩人一前一後進入。
該談、該交代的,叔侄倆一件件都說得十分仔細,畢竟是數一數二的大國,傳位這事不是想傳就能馬上傳的,雖然上次兩人已經談過一次,但那時拜鬱心有牽掛還趕著回去,自然有許多遺漏。這趟回拜亞斯儘管不是預計好的,不過三個月後,拜離三十歲成年時他一樣會回來傳位,即使不想讓兩邊世界有太大接觸,甚至根本不想讓休深入瞭解這邊的世界,但,人卻還是被自己送來了,現在休和拜離接觸過後,很多事就算不提想必他侄子也已經從休嘴裡得知。
休還懷著孩子穿來的情況,往後要應付的事更多,既然拜離大約知道些深淺,有個聰明的人幫忙他也能多挪出時間陪休,何況有些事讓拜離做比他親自操刀還來得合適。
「拜離,你知道了什麼?」不用刻意多說,雙方都早已瞭然於心。
拜離微微一愣,神情古怪的回道:「沒有女人,不能變成獸形的就是他們所謂的雌性……小叔,你……忍得了?」即使他們長相確實都偏陰柔,卻也不曾發生被誤認成女人的狀況,被當成女人對待,要是他肯定立馬讓人嚐嚐自己的手段,還遑論拋棄皇位、從此定居那落後的世界。
「忍不了。」拜鬱很誠實的說,即便已經待了將近一年,心頭的怪異感卻始終紮在那兒。從小就是被當成王儲教導,自尊也無可厚非高人一些,要他適應到哪都會被稱為雌性,是不如想像中的容易。
「那……」拜離皺皺眉,欲出口的話卻被打斷。
「拜離,如果你問過你父親就能明白我為什麼心甘情願。」摸上對方的頭,拜鬱看著自己自小便十分早熟的侄子漸漸露出孩子氣的笑容,表情也柔軟不少。
「我知道之前突然要你繼位你一定還有許多地方不適應,所以到你登基前的這段時間我都會留在拜亞斯,你也不用常常打擾你父親詢問政事。」
「還有……」拜鬱有些困惑的笑了笑,「下令下去,將拜亞斯境內醫術最好的獸醫找來,記得做得隱密點,派能信任的人去做。」
拜離即使疑惑,仍是照臣子禮儀恭敬的應聲,很快的,後天他便了解找獸醫來宮中的原因。
被喚來的是已經退休的老獸醫,花白的頭髮被梳成了個髻,垂下的眼角和上揚的唇無不顯示是個慈祥的老婦,她一生致力於動物的醫學研究,教匯出的學生無數,但,要說到頂尖,卻仍是沒人能超越她。
照資料上所寫,她的醫術和醫德都信得過,所以受了行禮,拜鬱便帶她到自己的寢室,後頭跟著的還有拜離。
「這是……」老獸醫的目光一瞧到大床上,便忍不住發出讚歎!
「陛下,這頭白獅就是您要讓愚婦看看的愛寵嗎?」雖然白獅看上去十分溫馴,但她還是離了三步觀看。活到現在她從沒見過如此雄壯的雄獅,激動的朝王看去,就見王沉默片刻,許可的頜首。
拿出工具摸摸看看,白獅都十分配合的放軟身體,該抬手就抬手、該抬腳就抬腳……尾巴……就聽一聲乾咳,王有些尷尬的制止道:「那裡就不用了,看別處吧。」
老獸醫看的越久表情越是嚴肅,從工具包裡拿出聽診器放在白獅的肚皮上,過了一陣,她有些嘆息的向王說道:「陛下,愚婦已經明白您讓我來這兒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