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清兒心思不在皋璟雯身上,只點頭應了。
皋璟雯繼續道:“不如去我母妃的永延宮坐坐吧,反正都已經在宮中了。”
齊清兒剛欲點頭,忽覺不對,道:“下次吧,我還得趕回府上收拾出兩間屋子給我父母居住。你去吧,靖雯,改天我再陪你一同去看你母妃。”
她說著就將皋璟雯往一邊推。
皋璟雯怕是早計劃好了要去看她母妃,當下也不多逗留,匆匆說了句,“那下次一定啊!”便領著靈兒等一行婢女往永延宮中去了。
待她走遠,齊清兒望了望幾乎空檔的宮道。
在下一個轉角看到了祁王的身影。
心中有太多疑問,她需要問個清楚。
便順著轉角的方向跟了過去。
可前面相隔百米之外的祁王卻似乎走得很快,齊清兒不得不加快腳步。
不知不覺便拐進了一個僻靜的沉巷。
前面的祁王也站住了腳跟,齊清兒正欲跟上去時,卻發現牆角走出來一個深褐色身影。
定睛一看,竟是軒王。
他怎麼會在這裡?
祁王和其他皇子幾乎沒有來往,如何會和軒王出現這個深巷中呢?
齊清兒放緩了腳下的步子,近到能聽到對方的說話聲方停下了步子,依在牆邊。
只見他們相互略施一禮。
軒王面對著側身而立的祁王道:“俊昇皇兄是怎麼知道陳文靖藝館奪人一事的?”
祁王幾乎站立著未動,只稍稍看了一眼旁邊的軒王,道:“你現在要想的應該是怎麼處理了此案。”
“難道陳文靖奪人的時候,皇兄也在現場。”軒王見祁王是一貫冰冷的表情,繼續道:“到秋韻樓聽個曲兒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皇兄整日無事,去消磨消磨時間有何不可。”
齊清兒聽著這樣的對話,只覺得心頭有何物重重的壓著。
手指尖也不經意在袖中握緊。
祁王微顎了顎首,扭頭對著軒王道:“從清簾閣追隨我到這裡,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你怎麼還是這麼目中無人。”軒王用無奈的眼神看了看祁王,繼續道:“你既然知道此事怎麼不自己去和父皇說,也正好可以緩解一下你和父皇之間這種冷如冰山的關係。皇子當中就你一人整日悠閒,父皇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樣不問江山社稷的態度。”
祁王對上軒王的雙眸道:“俊桉皇弟難道就不想乘此機會,將功贖過。”
軒王點頭,“想。就是不知皇兄為何要把這樣的一個機會讓給我?”
祁王閉了閉眼,頓了頓,道:“我人微言輕,又與父皇多年沒有交談,是怕我的話父皇未必聽得進去。”
軒王俊眉微揚,“那還有其他皇子呢?為何皇兄偏偏選擇了我呢?”
祁王略仰頭道:“凌王重罪在身,蓉王涉世不足,太子和陳文靖乃是一黨,你認為我還有得選嗎?”
祁王說完這句便拂袖離開。
留下仍然站在原處思考的軒王。
他看著祁王的背影搖搖頭,卻道:“不論如何,我都謝謝你願意幫我。”說完也轉身消失在牆角。
齊清兒將身體全部依靠在宮牆上面。
她此時才徹底明白當時的祁王為何會說,就算皋蘭潔派不上用場,陳文靖搶牆姬子的事也是瞞不住的。
原來他這一局早在皋帝欲封她為婕妤之前就已經開始計劃了。
兜兜轉轉,竟是陷進去了這麼多人。
齊清兒突然覺得可悲,她這樣一個曾說要讓高高在上的祁王嚐嚐失去親人的痛苦的人,如今如何有了悲憫之心。
抬目,祁王已經在她眼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