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是開心的樂章,讓人心情大好,笑了出來,如果把所有的鬧鐘都調成這般動聽的清脆悠揚,恐怕就沒人會抱怨它,也更不會有人去砸它了。
伸個懶腰,被這樣的聲音吵醒,值得!
可惜呀,沒有收錄機,留不下這美妙的音符——
翻個身,看到一室清雅,想起,這是梅無豔的臥室!
騰地坐直,穿鞋下床,對鏡整理皺褶的衣服,還有一頭的亂髮。
是他的梳子嗎?聞一聞,有種奇香,什麼木材打作的?想起古有香木,萬金難得,會是傳說中的香木嗎?
室內很靜,靜得我不能也不願去打破這份寧靜,輕輕的,再輕輕的放緩腳步,他醒了嗎?
掀起那道淡綠的玉石串成的珠簾,身子尚未全部移出,已看到梅無豔的側影。
很驚訝,他今天是一襲白衣,不知是什麼布料,看起來很是舒適,竟是白得柔和。
他就在我一出內室的右手邊,坐在書桌前,專心地書寫著什麼,側身對著我。
這感覺有一點溫馨。
再前一點,我停住腳步,這間的窗子已開了兩扇(只有右面的豁開,灑進陽光,左面的仍然緊閉)。不似昨天的洞開,是怕秋風穿堂而過,讓夢中的我受了寒涼?
從這個角度看去,發現梅無豔今天穿得衣衫領口微低,一截孤度優美的脖勁,在白衣的襯托下,是如玉的光澤、細緻,還有一些難以言喻的溫潤,這種視覺衝擊,突然讓我呼吸緊窒——
自己最喜歡的是玉!
眼光隨著那孤線向下探望,直到脖頸的孤度消失在微微的衣領內,再看不到那線條的延伸——
有些嘆息,從來沒有過此刻的感覺,希望能繼續看看那線條會是怎樣的優雅?為何從未發現他的面板是柔滑,並且如玉溫和,是因為臉上的那道疤嗎?
他突然轉過頭來,衝我一笑。
心中有根弦被猛得拔動,一陣快而急的抽搐,還有一絲絲痛楚和心慌——
這是什麼感覺?我對自己吃驚,從來沒有過的感受,讓自己不解剛剛那是怎麼了?
他今天如此古怪,彷彿突然有些不一樣了,至從他回來後,發現他的表情多了些笑意,難道就因為這裡是他的家?
剛才那一笑,我該怎樣形容?
那一笑,如清風朝露,不曾在他的臉上看到過。
那一笑,輕而柔,透而徹,彷彿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心地無塵,初涉世事地對著一個他認為友好的人、也友好的單純地笑——
那一笑,只是那麼純粹地微笑,就像我的某位親人,一個一貫淡雅的親人向你來問早安,只是用笑來招呼,沒有語言。
簡簡單,簡單得明瞭,卻明瞭地讓我一時心跳、慌悸,而心跳也讓我驚覺!
“大哥——那個——早上好——”抓抓頭,又想起剛剛梳理過,於是尷尬地放下。
“早——”他的眼裡有什麼?迷霧似乎散開,有春風一縷,他的心情很好?是棘手的麻煩事情處理了嗎?但什麼事情能讓這個一向出塵卻清冷的人,在這一刻彷彿撥開了重重迷霧?
“我先回東風小樓。”低下眼,我要退,速退,這樣的梅無豔讓我警覺、戒備。
如果退得不快,碰上了其他人撞見我在這裡,說不清楚。
結果手碰到門正開啟的一瞬間,聽到梅無豔的聲音傳來:“紅塵,她們已來——”
大腦接收完他的話與門被我完全敞開,是在同時,而我看到了兩個人,兩雙腳。
尷尬,再尷尬,門外人兩雙眼也意外又意外,我們彼此傻傻對視,
是清風和明月。
她們的名字有些意思,除了花語,其他的人名字都缺少女兒